翌日,纪云铮清早就进宫述职。
虽说还不到五岁的小皇帝完全不能处理政事,这皇宫大内俨然成了个好看的摆设,大臣们也无需要日日入宫上朝,有的京官甚至都没进过几次宫。
但纪云铮从前常跟随摄政王殿下入宫看望小皇帝,他从前算得上是摄政王的副手,上到军政要物,下到摄政王的衣食住行,连带着保护摄政王的安危都交再他手里。
不过也没有哪家的副官白天要处理事物,晚上还要给上司暖床,更没有哪家的副官会被人踩着脑袋舔地上的饭菜。
纪云铮三两句就快速解决了进宫的相关事宜,听他敷衍汇报的左相一边在心里暗骂他不过是摄政王的家奴,一边笑意盈盈的请他赏脸参加府上的宴会。
纪云铮着急走的脚,在听闻摄政王也会去的那一刻,强行掉转了个方向,回头拜谢相爷款待。
左相府上修的清雅别致,水流潺潺,假山错落林立,一看就下了功夫花了大价钱。
纪云铮是在一个十分僻静的假山后寻到的秦彻,摄政王殿下正百无聊赖的用脚拨弄地上的花。
在这人烟稀少的僻静地界看到纪云铮,秦彻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爷怎么一个人在这。”纪云铮开口问道。
秦彻没搭话,低头看了看自己鞋面上粘上的几道浅灰,不悦的皱了下眉头。
“舔了。”秦彻站在原地命令道。
纪云铮二话没说,直接跪在原地,膝行两步到秦彻面前,俯身伸着舌头清理那两道痕迹。
直到秦彻的鞋面光洁如新,纪云铮才抬起了埋在主人脚上的头。
秦彻这才微松了眉头,轻贱的用手背拍了两下纪云铮的脸,“一会儿装的像个人一点。”说完就抬脚向宴会厅走去。
厅里人声鼎沸,摄政王大人和纪大将军一前一后的走进去时,厅里的喧闹都停了片刻。
谁不知道纪云铮曾经是秦彻最得力的下属,三年前却突然被套了个中郎将的名送到军中,三年过后人和兵符都回了摄政王府上,众人也终于明白这打的是什么算盘。
在场的也都是人精,言笑晏晏的拥着两人落座。
风头正盛的纪大将军就坐在摄政王旁侧,秦彻正皱着眉挑剔装菜的盘子不够热,又让纪云铮给他挑菜里的姜丝,毫无防备的,就被相府请来的舞女坐了腿。
没有哪家的主人被人投怀送抱的第一反应是扭头看自家狗的脸色,并且还只看见自家小狗垂着头认真挑拣姜丝的样子,连眼神都没分出来一丝。
秦彻的嘴角微不可察的落了落,抬了手作势要往女人腰上放,他侧眼睨了纪云铮一眼,只见纪云铮还是目不斜视的拨着盘里的菜,虽然菜里早已经干干净净,再没一点姜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