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会是西班牙?
我急于去寻找有关的记忆碎片,在回忆的长河中手忙脚乱,如同跋涉许久的旅人,在沙漠中疯狂寻求足以能够拯救他的最后一滴水。
只可惜上天总是爱辜负。
他倒在了寻找的路上,带着欲望去死。
而我溺毙在了回忆的长河中,对着遥遥无期的答案,不甘地闭上了眼。
想起好久没吃药了,从床头柜的抽屉中取出一个没有标签的白色小瓶,然后倒出了两粒白色小药片,放进嘴里没有喝水就直接咽了下去。
又硬又苦的药片,进入我的口腔,再顺着口腔进入的我食道,苦涩遍布全身。但我却格外享受这种感觉,就像我格外喜欢和我哥做爱时我哥带给我的痛楚,让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和他没有以后,而我自己也没有了以后。
每个寂静的夜晚,躺在床上,身旁是熟睡的宗谯,而我睁着眼睛,就着微弱的月色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紧咬着牙,额头布满汗珠,身体不停地抖动。
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梦到钢琴会吃人,黑白键变成了一颗颗锋利的牙齿,紧紧咬住我,要咬断我的骨头,将我的皮肉剥离;梦到大提琴的一根根弦变成了缠绕在我脖子上的白绫,一齐用力,将我吊在半空,青筋暴起,而我没办法呼吸:梦到一场倾盆暴雨接连下了无数天,倾倒天地的气势,最后却只淹没了我。
而我哥如世外之人,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看我不停地生,又不停地被杀死,最后扬起了一抹微笑。
其实他应该笑的,毕竟这场博弈他赢了,是他杀死的我。
或许某天我会孤独地死在某个地方也说不准呢?
他会笑吗?还是因为分离的这几年会对我生出些不舍呢?
收拾好屋子,我接到了许蔚的电话。
“在干嘛呢?”
我听到她的声音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难过。
“刚收拾完屋子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我笑着回她。
“你回家住了?”
她有些惊讶,以为我和我哥之间出了什么事,连问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没有,就是回来看看。”
我还惦记着她刚刚的心绪,于是开口问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电话另一头陷入了沉默,墙上的钟表指针转动的声音徘徊在我耳边,一秒,两秒,十秒钟过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