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你倒是没说什么话,就是瞧着怪难受的。刚才护士来给你打过了针,烧应该一会儿就退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叫厨房去弄。”
阮静秋连忙推辞道:“已经劳烦你照顾我,不好再麻烦了。杜长官那里还有公务的话,我真担待不起。”
没曾想,他却非常认真诚恳地说道:“副官处原本也不止我一个干活的。还有,多亏了张主任牵线,我才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现在找不到机会向司令提这件事,等到四平的战事告一段落,我就光明正大地请他批准咱们俩结婚。”
阮静秋目瞪口呆:“啊?”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睡了一觉,她就忽然又要跟人结婚了?还张主任牵线,他牵的哪门子——
迟钝的脑筋转到此处,她才恍悟这件事闹了个大乌龙,张主任非但会错了她“意中人”的意思,还擅自当起月老,给她牵上了陈副官这条红线。她本来就发烧烧得头痛,这会儿更是感觉酸胀得一个头两个大,只好草草先向他解释道:“别忙,别忙,我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些误会……”
他却不等她说完,就先一步神色慌乱地打断道:“我看你病着,本来不好意思说的,没想到一嘴快就说出去了。唉,不过,你也别太着急,听说蒋总裁过些天要来沈阳视察,没准儿我还能在他面前讨个口彩呢。”
阮静秋差点大呼出声,千万不要——
又不等她说话,他就自顾自站起来,说怕她为难,不打扰她休息,先回去了。
看他神色慌张地离开,阮静秋瘫倒在床,唯有仰天长叹——这误会要是解释不清,她还不如病死算了!
五月底,蒋总裁果然亲来沈阳视察,并为四平的攻防督战。军医处有些小姑娘很乐意悄悄去瞧一瞧总裁的模样,阮静秋则暗想,自己已在后世各式各样的影像与记载中看够这个人的本来面目了——更何况,她对这种出风头的事原本也没有兴趣。生逢乱世,做个鹌鹑才能活得长久,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她时刻记在心中。对这位总裁来说,战事正在紧要关头,即使杜聿明卧病不起,临阵换将也绝非明智之举,因而他视察完返程之后,沈阳的一切并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