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有人抚摸着他的额头,混乱间在他嘴唇上亲吻了几下。
霖渠点头,睁开眼,看到不是萧楚炎就要把人推开,对方发出嘶哑的惨叫,霖渠立即收了力焦急讯问:“怎么了,受伤了?”
很快工作人员都围过来,把压在张轩逸小腿上的金属管搬开,将他扶起,而后是被他压在身下的霖渠。
萧楚炎抓着霖渠的胳膊,手抖的不行,还沉浸在恐惧和惊慌中,通红的眼濡湿,分不清脸上是雨是泪。霖渠靠在他身上,甩甩疼痛的脑袋,清醒不了。
“……我以为你,以为你……”萧楚炎哆嗦着嘴唇话都说不清,霖渠脏污的手捧在他脸上,蹭了黑泥很快又被雨水冲走,霖渠说:“别怕,别担心,我没事。”
旁边的张轩逸被人搀着,右腿点在地上走得艰难,黑色的西装裤看不出痕迹,但冲刷过裤腿淌在地上的水都带着一层薄红。
他因疼痛和失血而无力,低垂着头看到那边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年轻的男人夺得了霖渠全部的注意力,反被安慰着,张轩逸眼中暗光流转,流露出恨意。
霖渠后脑肿了个大包,出了点血,轻微脑震荡,不需要做特殊处理,就开了点治头晕的药。而张轩逸小腿骨裂,脚踝处软组织挫伤,比霖渠严重的多。医生让他打石膏,但考虑到之后的拍摄,只戴了护具。
最后几个镜头等天气好了再补拍,回到别墅所有人都加紧进行后期。
塔伦从工作人员口中知道张轩逸是为了救霖渠才受伤,她没有任何感激之情,反倒又找张轩逸吵了一架。
“你救了他又能怎么样!别想拿这事绑架我们来对你感恩戴德,这是你欠他的,你欠他一条命你知道吗!”
塔伦这动静太大了,霖渠衣服都脱了准备洗澡,又穿好到对面房里阻止,狗子在门口冲他大叫,塔伦指着狗嘲讽,“这舔狗是你的小喽啰吧,小破狗!”
她上前还想踹狗屁股,霖渠一声历喝,上前拽住她的手把人拖出门:“你够了,回家去吧。”
“回个屁,老娘不走!”塔伦还往后蹦,抬腿差点扫到张轩逸不能落地的伤腿,吓得旁边的狗直叫唤,塔伦厉声道,“该滚的是他,这又不是他的床,郁龙呢!呜呜呜……”
霖渠捂住她的嘴从身后抱起她,男女力量差距摆在着,塔伦被箍住双臂挣脱不开,只能两腿乱蹬被霖渠押回自己房间。
张轩逸坐在床边,悬着一条腿拿起拐杖慢慢走到门口,把吓得缩在走廊上的狗子唤进屋,关上门,单腿弯腰将狗抱起,他坐到床上抚着怀里的狗子叹气:“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塔伦被霖渠呃令反省,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而且还没撒够气,只能坐在床上生闷气。霖渠回去洗澡了,萧楚炎又过来看她,抱着手臂靠在墙上,不冷不热地说:“人家好歹救了霖渠,如果不是他,指不定霖渠就被压在道具车下砸稀巴烂了。”
塔伦桀骜地扭头,萧楚炎压低声音说:“你这么恨他,到底有什么隐情?”
塔伦当然不会说,又愤恨开骂,萧楚炎冷着眼都懒得瞧她,转身走人。
他也还没谢张轩逸英勇就义舍生忘死保护霖渠,照理他该对张轩逸更热情,但是他不舒服。张轩逸为什么要冒着巨大的危险救霖渠的问题先不说,如果不是霖渠看着张轩逸在发愣,是可以躲开的,张轩逸那一声吼很及时,现场人员除了他俩无一伤亡,压根不用救。
他都看到了,就是出事前那几秒,霖渠和张轩逸看对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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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袁毅组还有个结尾,先放着,后期音乐做起来。陈立组也拍摄完毕,回别墅待了,向来一马当先的关殊则费了几天调教狗,人家都好了他才开拍,所以萧楚炎得外出,还顺便把塔伦带走,免得她惹事。
忙了一天回到别墅,萧楚炎就看到霖渠和张轩逸“和乐融融”的场景。
张轩逸抱着吉他架着残腿坐在沙发上问霖渠:“你们专辑那交响乐合唱乐,我一听这啥,你是叛逆期过了开始做古典大叙事了?”
霖渠也抱着吉他坐在他对面,十分烦躁地说:“你以为自己工作效率很高是吗,能别瞎逼逼吗?”
此话一出,震耳发聩,录音室里的各位哄然大笑,萧楚炎木头一样站在门口,都没人招呼他。张轩逸笑着对霖渠说:“你讲脏话的样子很酷,能帮我做歌吗?”
“太贵了,找便宜的。”
“多贵?”
“你付不起地贵!”霖渠砸琴,“你到底准备好了没,磨磨唧唧废话连篇,能录了吗,不能我回去了!”
张轩逸很委屈:“啊啊渠渠真的对我好刻薄哦。”
“是吗?”霖渠冲箫楚炎招手,箫楚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霖渠见他不过来就自己过去,抱着箫楚炎肩膀对张轩逸说,“我有更年轻更可爱更听话更有创造力更有效率的伙伴,请问你是哪根葱?”
大家又是哈哈大笑,萧楚炎低头,视线落在霖渠抖动的小腿上,而后是张轩逸带笑的嘴角,张轩逸也看
向他,脸上十分快意,眼中似乎闪过不易察觉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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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抱着,霖渠腿缠在张轩逸腰上,从车头滚到车尾。
他伸长了胳膊去够掉落在旁边的枪。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另一只手反手抓向后脑,捏紧张轩逸的伤手。身上的遏制松懈,霖渠快速抓起抢,回身把枪口对准张轩逸的眉心。
霎时间风停鸟兽绝,两人粗喘着对视,皆是一身大汗。他们继续粗喘着,继续对视,继续粗喘,继续对视……
不对啊。
张轩逸嘴唇蠕动:“你恨我……”
不对啊。
“卡!在干嘛?”
“你们两在干嘛。”萧楚炎和霖渠坐在一起,给他递水。霖渠拿着水也不喝,还在发呆。
“看对眼了是吗?张天王长得太好看勾了你魂了。”
“哈?”霖渠终于回神。
“你哈什么,你们对视了足足半分钟,忘记接下来要干嘛了?你要拉保险!”
霖渠死了,反杀完成,绑匪被人质全灭。张轩逸从霖渠身上起开坐到一边,霖渠捂着后脑勺跪在泥地上,裸露的皮肤被尖厉沙石划出很多细痕。
萧楚炎拿着水和张轩逸的拐杖小跑过来,张轩逸的西装裤被一根大家伙顶起,极其惹眼。
一转头,霖渠宽松的工装裤下也顶着,他放慢脚步,一时间心里火烧火燎,很确定自己的东西让人给动了,而且动得幅度还不小。
张轩逸接过拐杖,注意到张轩逸的视线,不好意思地笑笑:“男人吗,蹭来蹭去没办法。”
萧楚炎把他扶起来,给他递水,然后又把霖渠扶起来,馋着去车里休息。
霖渠左脚踩右脚的,走路绕s线。萧楚炎垂眼,看到他胯下还很精神,感觉自己就是个长草的柠檬,连声音都冷下来:“你行啊,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张天王都不阳痿了。”
“我头晕……”霖渠不听萧楚炎的指挥往右边走,抱住一颗小树苗开始吐,他边吐边说,“你的话呕……不光能起呕……还能呕……”
萧楚炎心烦意乱地给他拍背递纸巾,回到别墅萧洗刷干净就把霖渠压在床上:“我们回家要不要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撸个鸟,或者互摸一下,反正你也被人看光了,就别害羞了。”
霖渠不理会,萧楚炎趴在他身上,拇指抚摸他的着他的眼尾,吹动眨着的那排睫毛:“能跟我说实话吗,你是一直阳痿,然后阳痿出性冷淡了?你不会也是处男吧,多年没破处所以拖出心里洁癖了是吗?”
霖渠好笑地勾起嘴角:“抱歉小处男,我还真没这么纯。”
这抹带着些痞气的笑容是他最迷恋的,萧楚炎手指往下点在他的下唇上,微微用力就柔软地凹陷一个小坑。萧楚炎低头含住:“我当然知道你没这么纯……以前性爱体验不好是吗,有阴影了?”
霖渠脸色一沉,眼神闪烁地推开他起身:“你想多了。”
这是被说中了,萧楚炎不依不饶抓住他的衣服:“你这心虚的反应也太明显了,还要隐瞒?跟你说别看我是处男,我准备得特别充分,要上要下都可以,唉,干嘛,还想跑是吗——”
霖渠推开他,打开门闪身出去。
“好巧,我正要找你呢。”
门外传来张轩逸的声音,萧楚炎拉开门,看到张轩逸手臂撑在门上,把霖渠困在身前,门开手还戳了他胸口。而霖渠做贼心虚似的快速推开张轩逸,弄得这个“残障人士”差点摔倒。
萧楚炎眉毛一抖,张轩逸笑着说:“来录音,帮我把塔轮也叫过来,录音室等你们。”
张轩逸转身走了,萧楚炎把霖渠拉回房间推到门板上,压低嗓音历声道:“你知道我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吗?你跟他好过对不对,霖渠!”
霖渠猛地推开他开门出去。
*
一个月的时间,摄制组被这帮大爷折腾地够呛,不过所有影片都按时完成了。
而狗子似乎也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分别,它一直紧紧跟在张轩逸身边,连晚上睡觉都要窜上床,一屁股挨张轩逸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