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沙河录音棚的e室为万物揭起专用,乐队三人不在,编外人员吴青倒每天打卡。一个人敲敲打打玩个几个钟头,才到公司开始自己的工作。
吴青坐在办公桌后头搓脸,他事情很多,一堆文件要处理核准,但早上的会议已经连着几次缺席,还把手头工作丢给下面的人去弄,很不负责。
但他就是干不进去,本来已经很习惯的事务现在却让他产生一种错位感,好像被扔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群体中,这多新鲜。
吴青打开微信约鸿云儿吃饭,这是他爸叮嘱的。说起来,他从国外回来见了霖渠后第一件事就是跟鸿云儿见面。
当时的氛围十分诡异,初次见面,两人却没有相互介绍,聊得话题也全是关于公司业务。鸿云儿最后约他出席生日宴会,然后就散了,之后就没联系过。
第二次见面就是生日宴席,那女孩挽着他出现在众人面前,向大家介绍自己的未婚夫。但是在后台她装都懒得装,他们仍就是陌生人。
他曾经寻求的真爱至上的理想婚姻就这么被家人和自己给出卖了,他却半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发出去的短信收来回复:时间,地点。
吴青回过去后那边没了动静,他纳闷,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形婚也没这样的吧,没爱情也可以发展点友情,不然到时候结婚了两人还是连陌生人都不如,那叫个什么事儿哦。
正准备收起手机,又跳出来通知:素人男友给塔伦探班,两人亲密牵手回家……
吴青面无表情地摁灭屏幕,收起手机。
塔伦忙着拍戏,前段时间还连着领了好几个奖,不过更让人震惊的是郁龙,初出茅庐就拿了两个国际重量级影帝,引起全网关注,一下身价暴涨。
话说回来,现在有两部电影要配合塔伦的档期,等她db拍完才开工。所以萧楚炎把霖渠带出家门来到录音棚了,却约不上塔伦,只有吴青在。
吴青一见他们就问:“塔伦在忙什么,拍戏是吗,她不来?”
霖渠和箫楚炎一同看向他。吴青面色如常,豪不心虚地给予他们求证的目光:“嗯呢?”
他丝毫不提自己劈腿分手的事,没事人一样热闹地吵嚷着要帮他们做歌,还买了很多酒和箫楚炎一起喝。他酒量惊人,喝了酒之后更放得开,各种灵感和想法蓬勃而出。
两人一起怂恿霖渠喝酒,霖渠断然拒绝,并且很讨厌他们把录音室弄得一团酒气,更讨厌箫楚炎喝了酒还来跟他接吻。他砸着钢琴键懊恼道:“你们能好好工作吗!”
吴青抱着吉他弹奏:“你听,你听这旋律,太吊了。”
箫楚炎安静下来,趴在桌上不知道在写什么,转手朝霖渠的方向扔了一个小纸团,吴青立在两人中间,半路截胡捡起那个纸团,语句清晰地念出来:“嘤,嘤,嘤,他好虚伪哦,面条泪。”
吴青看向箫楚炎,笑眯眯指着自己:“说谁,我吗?”
霖渠无语地拿出手机给箫楚炎发消息:小傻逼,有手机写什么小纸条。
吴青把纸团揉回去扔进垃圾桶,而后哀叹着摇头:“真令人伤心呐,你们两跟我装要好,私底下却背刺我是吗?霖渠,你在发什么?”
霖渠头也不抬道:“我教训萧萧,小脑瘫有手机还写小纸条。”
箫楚炎拿着手机回复他:塔伦晚上过来,要跟他说吴青也在吗?
霖渠:我已经说了,她还没回复。
箫楚炎:让吴青早点走吧,太久没见我好想塔伦啊。
霖渠:我也是,你跟他说吧。
萧楚炎:你跟他熟还是我跟他熟?[鄙视]
吴青又问了好几声都没人回答,他插起手臂看向霖渠:“你对我越来越冷漠了,这算什么,咱俩还是兄弟吗?”
霖渠歪头目视他:“你要装?你劈腿被发现才跟塔伦分手不是吗。”
吴青瞬间整个人都冷下来:“你没看新闻吗,她跟我谁先结婚还不一定呢。”
萧楚炎紧张地抓着胸前的衣服扯了扯,望着这个又望着那个,感觉吴青黑脸的样子有点可怕。霖渠幽幽道:“你什么意思,现在又来埋怨她重新找对象?”
“难道不是吗!”吴青大吼,骤然爆发,大步踏上前拽着霖渠把人扯起。霖渠抿住唇掐着他的手腕一阵推搡,周边凳子乒乒乓乓翻到一片,两双锋利的眉眼电光交汇。
萧楚炎小跑过来嗯嗯啊啊晃起手,被他们突然窜起的火吓得不轻。两分钟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打起来!难道之前一直都憋着?这也太能装了!
萧楚炎当然帮自家,他抡起小拳头垂在吴青胳膊上,却好像敲中了开关,惹得吴青青筋暴出,攥起霖渠领子把人提高,布料都勒进脖颈霖渠细腻的皮肉里。
他受制于人,跌跌撞撞随着粗暴的力道被摁在墙上,吴青通红着眼逼近他:“你不是说她变了吗?她知道后第二天就跟那男的见面,一周时间就确定关系,现在拍戏还隔三差五爆出探班,她可真是变了啊。”
萧楚炎紧张地跟在后头看,这氛围他也插不进去,男人的事还是要男人自己解决。
霖渠眯起眼嘲讽:“你有个正房,只是把她当炮友,犯不着生气啊。况且她又没劈腿,她从来没劈过腿,但是你劈了!她找个正儿八经男朋友不理你了,你就到这儿来找存在感,是要等她过来再指着她鼻子骂?”
“我操你——!”吴青火冒三丈,攥住霖渠衣领的手指越捏越紧,那棉质布料透出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部皮肤。感觉斗殴一触即发,而霖渠还不知好歹挑衅地看着吴青,眼都不眨一下。
萧楚炎紧张地捂住自己的小心肝。喔该死的,霖渠这样可真男人,他兴奋地都小鸡鸡都翘起来了。但是得看紧了,骂街可以,真打起来得冲上去阻止。
紧接着兴奋的小心肝就跳停——吴青低头凶猛地吻住了霖渠。萧楚炎石化在当场,下一秒又跟尾巴被踩了的狗似的冲过去将吴青掀开,愤怒地大叫:“你离谱不,这是我男人!”
吴青抬起手背抹嘴唇,割着他脸皮的眼神凶恶非常,那气势黑道头头无疑,作为一个和谐社会良民,萧楚炎没见过这种阵仗,他怵了,后退几步远离吴青,抓住霖渠的手臂关切:“怎么样?”
霖渠拧紧眉头拿开手,下嘴唇血淋淋的,他怒视吴青:“你发什么疯?”
吴青左右歪头发出咯咯两声,挑起一边嘴角笑:“怎么,又不是没亲过。”
萧楚炎无语极了。他们的世界他真的不懂,真的有病。他拉着霖渠去厕所,远离吴青个神经病。
到了厕所里,萧楚炎恢复了气焰,双手摁在门板上一字一句地锤:“他,为什么,亲,你!”
霖渠坐在马桶盖上,手背小心翼翼轻触自己破皮流血的下嘴唇,嗫嚅:“他想揍我……”
“早知道这样就不带你出来了!我把你自闭的毛病治好就是来让他亲的吗!”
“他没亲,他就是想揍我,你看不出来吗。”
萧楚炎沉默半晌:“哦,他下不去手所以咬你是吗?”
霖渠应了,萧楚炎转身弯腰严厉地指着他:“不可以这样,他想揍你就揍,我帮你把他打趴下,怎么能亲你呢,还当着我的面。你们乐队几个真不像话,以前是不是总是这样乱搞?”
“嗯?”霖渠张大眼。萧楚炎意识到自己说得最后两个字十分敏感,又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不可以和别的男人太亲密。”
“吴青是我兄弟。”
“我知道,你也不能和兄弟太亲密,像之前他抱你亲你还模你手,这都是不可以的!”
“嗯。”
霖渠乖顺的样子让萧楚炎舒心了点,默默他头发,半蹲下身扣住霖渠捂嘴的手腕:“来,拿开我帮你看看。”
霖渠拿开手,萧楚炎仰着脖子看他的伤口。下唇肿了,破口还在往外渗血,鲜红的,显得更加饱满。他盯了半晌,抬高下巴伸出舌尖,慢慢够到霖渠的嘴唇,轻柔地点在上面。
霖渠疼得一抖,又用手捂住了。箫楚炎喉结滚动,把舌尖血吞进腹中,舔舔嘴角:“他伸舌头了吗?”
霖渠闷闷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他直接咬上来,撞我门牙上,他就是想揍我……”
“行了你就别强调揍不揍的,反正他就是把嘴怼你嘴上了,我都看着呢,以后跟他保持距离知道吗,真是太神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