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炎从背后抱住霖渠,两人连体企鹅似的一步一摇,霖渠笑着抚摸着他的手臂,抬头打量他的房间。
光线充沛,灰白色调,收拾的很干净,靠窗台的书桌上放着电脑和两个大扩展屏。旁边的落地书架上书没几本,都是游戏和光盘,还有满当当的两排极日物料——霖渠不由走上前细看。
当年的东西他一概没留着,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排斥接触。此刻看到这些尘封落灰的过往,倒是挺释然地感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十年了,来看这边。”萧楚炎推着他往旁边走,语气有点猥琐,“渠渠想知道爸爸的好东西都藏在哪吗?你打开最左边的抽屉。”
霖渠打开抽屉,里面是各种线材,角落里躺着一把小小的钥匙,萧楚炎指着:“就是它,你拿起来,打开最右边倒数第二格的抽屉。”
霖渠弯腰把他驼起来,找到第二格钥匙插入拉开,映入眼帘就是自己的脸,准确说是十年前自己的脸——这是一张折叠海报。
他拿出来,下面还有很多海报照片以及光盘,主角都是他。照片一多半是各种裸甚至全裸,清晰度不太好,看起出来是视频截图。如此光盘里的内容也可以猜测了。
这些用来干嘛的,脚趾头想都知道,感觉一碰就脏了手。霖渠转过头,萧楚炎的脸就在旁边,琥珀色的眼睛很亮,笑得像傻狗。霖渠犹豫:“你给我看这些的用意是……”
萧楚炎恬不知耻:“让你看看我有多爱你啊。”
他管这叫爱,似乎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变态。霖渠点点头,不打算多说打击他,把桌上的东西整了整仍旧塞回抽屉里。萧楚炎盯着他骨节精细的手舔嘴唇:“你不再仔细看看?”
霖渠把摊开的海报折起来:“我不自恋,没兴趣。”
萧楚炎抚摸他的手背和腕骨,迫使他停下动作,“你以前可自恋了,总脱衣服。你现在也仍旧有本钱自恋,不要害羞嘛。”
接着就抬起他的手来鼻尖凑在手指上嗅闻,干净的洗手液味道。他在指节上咬了一口,舌尖一直往下舔,滑过手背移到虎口处。霖渠被他舔得发痒,拇指搓了搓,然后下身也被他擒住了,隔着裤子抓揉他的肉棒。
霖渠也不阻止,只是微笑:“你用这些东西打飞机,又摸鸡鸡又摸照片,两拨细菌缠在一起交汇繁殖。我刚用手摸照片,你又吃到嘴里……”
萧楚炎瞬间僵硬,继而愤怒地把他摔到床上,霖渠大叫,萧楚炎压住他抓起那只刚舔过的手捂在他嘴上:“脏是吧脏是吧,你自己吃,你舔得比我还多!怎么会有你这么不会看气氛的人!”
“啊,呸呸!”霖渠扭头避开挣扎抽手,萧楚炎又把他的手拿掉,换自己嘴唇压上去,唇齿交缠,两人很快都安静下来。
这时房门开了,两人一惊立马分开,转头一看,是吴青,又探进个脑袋,吴青和塔伦,萧楚炎不高兴地质问:“你们都不知道敲门?”
塔伦说:“我们听到你妈上楼的声音,进来躲一躲。”
“什么?”
吴青和塔伦上了楼就在走廊上乱逛,逛到露台腻在那亲热了一会儿。房子空旷回音大,而且陈燕玲又是“炎炎,炎炎”喊着上楼,他们这不听到了就寻着有动静的房间赶紧来打报告。
说明了原委,四人尴尬地站在房间里等着陈燕玲来开门。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开了,陈燕玲看到干站着的四人拍拍手:“宝贝们吃饭啦,走吧。”
萧楚炎跟着她身后抱怨:“妈,你进我房间都不敲门。”
“知道啦,下次记得。”
一顿饭吃了块仨小时,席间高谈阔论欢声笑语不断,事业工作、家国政治、家长里短等话题越聊越亢奋,几个中年人称兄道弟或是姐姐妹妹叫开了,就差拜把当场认亲。
一帮小辈坐着安静的听,塔伦小声对霖渠说:“应该叫周丽璇也过来,不然你亏大了。攀上萧家好处大大滴有。”
旁边萧楚炎大眼怒睁指着自己:“我不是吗,我不是吗,他这不是攀上我了吗?”
塔伦不屑一顾:“你爸当家,你是哪根葱?跟你爸妈交好叫高攀,跟你交好是你高攀,真别拿自己当回事。”
萧楚炎呜咽一声捂住眼,感受到了奇耻大辱。奶奶坐在霖渠旁边看他们年轻人开玩笑,乐呵呵摇摇霖渠:“蛐蛐儿啊,时候差不多该结婚生娃了吧,有对象了吗?家里什么背景的,做什么工作的,年纪多大,有机会给奶奶看看吧。”
这么不见外,这是真把霖渠当自家人了。但是聊这么细,大可不必啊!萧楚炎拿下手,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这儿了,他叹口气说:“奶奶,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奶奶说:“你不是有对象吗。”
霖渠嬉笑地对萧楚炎调侃:“哦,你有对象啊,我怎么不知道?”
萧楚炎指着他:“你别闹。”
爷爷说:“何止你不知道,我们也不了解,就说有了有了,有的什么多一个字都不说,神神秘秘,你金屋藏娇呢。”
他们这
话题不知道怎的就把萧式两夫妻给吸引过来了,餐厅里一下安静许多,几个中年人显然都很关心小辈的下半身幸福。
这样的关注令几个年轻人紧张,特别是萧楚炎和霖渠,说不出的心虚。
这时苏母看了看表,站起身打破沉默:“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了。塔伦,我晚上要给你爷爷做针灸,再晚他该睡觉了,你送我回家吧。”
随着塔伦俏皮道别,气氛重新热络起来。吴家提出告辞,萧式夫妇不断挽留,奶奶还抓着霖渠的手说个没完,萧楚炎说:“塔伦赶着回家,我送送霖渠。”
萧立群抽空过来插嘴:“你喝酒了,送什么送,而且说常回家回个屁,我跟你妈这几天都在,你给我呆着哪都不许去,让司机小陈去送。”
塔伦笑着说:“不用不用,我顺路,我们怎么来还怎么走,不要麻烦。”
“那霖渠,你等着,我改天拿酒酿奶和好吃的回去。”霖渠要走了,萧楚炎一路跟到车库里,眼巴巴看着霖渠,十分舍不得。
霖渠提起手里的袋子:“今天不是已经拿这么多了吗。”
“都不够我吃。”萧楚炎看着霖渠上车,还扒住车窗不放,“你到家给我电话,你们路上小心,市里车多开慢点。”
塔伦毫无留恋地来了个漂移,留下一阵尾气呼啸而去。萧楚炎恋恋不舍地跑了几步,直到前院大门缓缓关闭,管家陈叔走回来,他这才转身回家。看到他爸就站在门口,身后是灯火明亮的大厅,高大的身影背着光,面目不清。
“没你说不的份,8月底学校开学我会带你过去,在此之前你走不出这个家门,我会找人看着你。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萧立群靠在沙发椅上仰起头,转动着疲惫的脖子。萧楚炎站在红木书桌前仓惶地看着他,脊背渐渐弯起来,仿佛遭受了天垂重击将他压垮。
下一秒,他猛地冲出房门冲下楼梯,走廊上的陈燕玲担忧地看着他伸手阻拦:“炎炎……”
萧楚炎充耳不闻,飞快地跑出家门。
书房里,萧立群拿起手机拨打电话,那头秒接。
“人员都安排到位了吗?”
“全部就绪。”
萧楚炎畅通无阻的离开别墅,前院的大路上盏盏路灯敞亮,黑漆漆的草丛里蝉鸣不断,让四周更显静谧——和平常一样,根本看不出区别。
他笑起来,又想起什么转身往回跑,顺着左侧的通道进入地下车库找自己那辆蓝色宝马。把车开到大门口,这才显出不对劲来。自动感应的大门并未开启,萧楚炎又给管家打电话,得到这样的答复:“抱歉少爷,姥爷吩咐过不能让你出门。”
萧楚炎不信邪,拿着车钥匙和手机下车,把东西塞进屁股兜,手脚并用攀上大门的铁栏杆。他小时候可是爬树掏鸟蛋的好手。
但这回压根还没爬上去,只是抱着铁门发出几下丁零当啷的金属碰撞声,外面就有灯光照过来了,刺得他没法睁眼。萧楚炎定睛看去,见到六个防爆服裹体的粗壮大汉跑过来在门外站成一排。
萧楚炎傻眼了,老爸真找人来盯梢,这些人还别着97式防爆步枪和手枪。萧楚炎以为自己大晚上老眼昏花,紧紧扒住铁门努力看清楚——真的是枪。
为了防他居然带枪,这是要搞死他。这些都什么人,普通的保安又资格配枪吗,非法武装?真是疯了。萧楚炎镇定心神,问门外的小哥:“这是真枪,有子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