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应该怕谁。&
辽北大营是他一手整顿出来的,帝位上的那个是被他保护长大由他亲自护送到京城登基的,王氏再是手握兵权,辽北的兵权收不到手,再高的职位也是一纸空谈,萧怀信再与新帝沾亲带故,萧氏一族满门没落,独他一人支撑,能得几时风光,不过是为王氏做嫁衣裳。
谢折是有掀桌的本事的,而且,胜算很大。
他一直以来愿意与那三方维-稳,不是怕,是嫌麻烦。
这也是谢折身上最让贺兰香感到矛盾的地方——低欲-望。
豢养谋士是处境使然,位高权重是功劳所换,若论及他本心,就会发现,他是个欲-望很低的人,无论衣食住行,还是志向野心。
在杀到临安之前,他最大的野心,兴许便是给他娘报仇,现在,是他对权势欲-望最低的时候,堪称无欲无求。
无欲无求的人最难缠。
就像一头饥饿的老虎,明明只要喂饱它便可以驯养它,但若老虎不吃不喝,什么都不在意,只虎视眈眈盯着你,问题可就大了。
“谢折,”贺兰香忽然启唇,两条藕臂亲热地搭在谢折肩上,目光一点点打量眼前俊美容颜,湿润的眼眸中情-欲渐退,清明回归,所说却是——
“如果我是陛下,我也会想杀了你。”
第90章 繁
谢折並未因她字里行间的杀意变了脸色, 反而饶有兴致地问她:“怎么杀?”
瀲灩美目中波光微动,闪过丝不怀好意的狡黠,紧接著, 贺兰香沈了下腰肢,喉中不禁发出一声娇吟, 勾魂夺魄的妖媚魅惑。
欲生-欲死的销魂滋味在谢折身上持续了一瞬,当他闷哼一声, 迫不及待想要更多时,那截纤腰便已轻巧抬起, 贴在他结实的腰腹前, 恶劣地磨蹭著, 引诱著。
雪腻的腰上陷下清晰指痕, 谢折掐著掌中纤腰,粗沈的呼吸喷洒在贺兰香唇畔,咬字狠重地道:“贺兰香, 你別逼我。”
“逼你?怎么样是逼你?”贺兰香重復方才的动作,看著那双压抑情-欲的黑眸,故作天真的试探, “这样?”
说完又倾过身, 咬了下谢折起伏著的喉结, 若无其事地问:“还是这样?”
谢折吸了口凉气,低斥她:“你是想杀了我吗。”
贺兰香娇笑一声, 指尖在他胸膛若即若离勾出圆圈,甜腻软黏的腔调,宛若蜜糖扯丝, 理所当然地道:“是啊,將军。&”
谢折眼眸一暗, 反身將她压到身下,怕过火,干脆扯来一截帐纱隔在中间。
碾磨中,贺兰香能清晰感受到帐纱上的花纹刺绣,有好几次,她感觉帐纱险些便要进入她的身体。
內心泛起渴望的酥痒,贺兰香不自觉承迎,反正王元瑛也走了,干脆尽兴喘叫。
谢折此刻无异於饮鴆止渴,一再克製滋源七饿峮叭咦死拔一陆9柳仨更新po文海棠废文,额上隱忍出数道滚烫汗珠,顺著下頦滑落,滴入身下香软雪肌。
贺兰香被这热度刺激,颤栗了下身子。
谢折粗喘一声,周身僵硬,气息灼热紧绷,眼底翻出猩红欲色,隨时可能丧失理智侹崾堔叺。
可贺兰香便跟看不见他的痛苦似的,只顾自己欢愉,扭著腰肢想要將內心的空虚填满。
谢折既想,又怕伤著孩子,只能软下声音,歷来不容置疑的冷硬里竟出现三分诱哄,对她说:“別乱动。”
贺兰香点火点够了,知道再使坏下去便要引火烧身,遂睁著水润的眼眸乖巧应下,隨他轻磨慢蹭。
一夜的隔靴搔痒。
翌日,宫门大开,出入如常。
被困三日的贵妇贵女们已经无暇问及刺客一事,得知可正常出入那刻便着手打点车马细软,迫不及待出宫还家。
谢姝来广元殿找了贺兰香两回,两回人都没醒,又不好打搅,便在王氏安排下随郑文君母女出宫,王氏留下等待谢寒松与其他文武大臣出班房,顺带等贺兰香。
贺兰香与谢折折腾一夜,不知何时睡下,直至将近晌午方醒,醒来得知王氏一直在等自己动身,忙不迭便梳妆更衣,前往西内苑赔罪,用的还是老话术,无外乎头晕孕吐睡不好。
王氏听后自是体谅她不易,只道她身怀有孕又受过惊吓,正是疲乏多眠的时候,千怪万怪,怪不到她的身上去,让她放宽心,不必多想。
贺兰香哪里会多想,不过是做表面功夫,转身便埋怨起谢折昨夜不知节制,明明两个人都煎熬,偏还不能有个痛快,一昧磋磨没完,害她晚起。
出宫门,贺兰香与王氏下软轿改上马车,到了马车上,她掀起帘子一角,留意到门下禁军,不由得试探王氏,问她昨夜黑影一事。
王氏听后诧异,惊讶道:“还有这种事情?这刺客的来历果然没那么简单,同党都敢在宫中出没,可恨竟没将其抓捕,留下后患无穷。”
贺兰香心思一动,彻底坐实了昨夜乃为王元瑛刻意为之,根本没有什么黑影出没,他就是想入殿捉她和谢折的奸。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能让王元瑛看了出来。
贺兰香眼波沉下,面上神色不动,与王氏笑道:“婶母放心,有王都尉在,同党入网只是早晚的事情。”
不说还好,说完王氏便叹气,“我看他不妨将公务都放上一放,先别管什么刺客了,将手下人管好再说。八月十五刚过,便闹出手下人当街打死人的丑闻,传出去让外人怎么看。”
待贺兰香细问,王氏才与她说起王元瑛手底下有个叫周正的小卒,昨夜里在赌场输急了眼,跟人出去当着满街的眼睛便将其活活打死了,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死者的家里人更是直接告到了京兆府,说什么都要让偿命。
贺兰香联想到昨夜王元瑛的匆匆离去,这时方知其中还有这种缘由。
二人随意说着闲话,等到了聚贤坊府邸,贺兰香与王氏告别,下车回府。
迈入府门未走两步,贺兰香恍然想起玉珏未还,转头再看,王氏所乘车架便已走远,只好无奈地数落起细辛春燕,“你们俩也是,怎么也不替我记着些,我如今脑子不比以往敏捷,你们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