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姣然轻轻笑了一声,“服药期间,禁欲忌色。”
潘金莲笑道:“此事怕是难为。”
她随手收起药方,然后拿起一页纸,“病坊这位患者双腿残疾,膝部以下都已残缺,却自诉常觉腿足剧痛,时如刀割,时如火炙。金莲观之,此症多半是伤处护理不当,以致伤痛难消。为何师叔从头部取穴,针刺四神聪及神庭、内关诸处?”
“此为幻痛。”燕姣然道:“患者因外伤致残,痰浊瘀血阻滞经络,日久则脑失荣养,神魂失调。因此我自头部入针,同时按摩残肢,加以调养……”
两人仔细讨论起医案中的疑难杂症,用药得失,良久才告一段落。
燕姣然收起医案,“后日是上元节,过完节你便回明州,你师父和大师伯都在等你。”
潘金莲微微闭了下眼睛,低声道:“是。”
燕姣然笑道:“明珠剑法更上层楼,你可要小心输给她。”
潘金莲笑道:“师叔想让我输呢,还是想让我赢?” 燕姣然肃容道:“一定要赢!光明观堂的未来,就在你们肩上了。”
潘金莲收起无意中露出媚态的笑容,正容道:“金莲绝不负师门厚望。”
◇ ◇ ◇
程宗扬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点儿小伤,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杨玉环一手拿着墨汁淋漓的毛笔,一手拿着丝帕,塞住流血的鼻孔,得意洋洋地说道:“白仙子拳脚功夫还欠点儿火候,本公主一个虚招,就把她打趴下了!”
白霓裳伏着身子,被她坐在背上,羞愤地说道:“若是用剑,我未必会输给你!”
“你还不服?高力士!把本公主的斩马刀拿来!我跟她再比一场!”杨玉环挥舞着墨笔叫嚣道:“刀剑无眼,死生勿论!姓白的,敢不敢!”
“停!”程宗扬道:“先把人放开再说!”
“我打赢了,坐坐她怎么了?”杨玉环挥舞着墨笔道:“我打赢了!”
“你用得着说两遍吗?你们两个都是什么身份,怎么打起架来跟街头泼皮一样?丢不丢人?”
“打架不丢人,谁输谁丢脸!”
程宗扬把小紫揪过来,“你弄出来的事,你来摆平!”
小紫在杨玉环耳边说了几句,杨玉环眼睛又是一亮,“好主意!”
杨玉环丢下墨笔,拉着小紫的手兴冲冲出门。
程宗扬一脸凝重地扶起白霓裳,突然放声狂笑。
白霓裳泪水在眼眶里晃了几下,然后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带着哭腔道:“我是不是被她画得很难看?”
“没有!真没有!”程宗扬说着,禁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白霓裳那张俏脸被杨玉环用墨笔画了两撇小胡子,眼睛被画了两个黑眼圈,右脸写着“手下”,左脸写着“败将”,额头还画了一个叉……
白霓裳捂着脸,放声大哭。
程宗扬只好一边安慰她,一边让人取水,帮她擦洗。
好不容易把白霓裳安抚下来,程宗扬抽空来到侧房,“雉奴呢?”
惊理道:“琳姨娘打发她去洗衣服了。”
程宗扬奇道:“她还会洗衣服?”
惊理笑道:“都洗了好几天了。”
这可是件稀罕事。程宗扬来到浣衣处,只见吕雉跪坐在竹榻上,双袖卷到肘上,裸着白生生的手臂,浸在石制的水槽中,正在搓洗衣服。
程宗扬走到她身后,伸头看了看,“这是谁的内裤?”
吕雉冷冰冰道:“内宅的男衣哪有别人的?”
“我的内衣不是只穿一次,然后换新的吗?”
“琳姨娘刚改的规矩。”
“还挺会过日子的。”程宗扬点了点头,“也对,既然有专门的浣衣奴,不用白不用。”
吕雉面无表情地拿起衣物,打上胰子。
“洗干净点啊,上面说不定还有你的口水呢。”
吕雉顿时满脸飞红。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然后吩咐道:“脖子抬起来。”
吕雉微微抿了下红唇,挺起玉颈。
程宗扬抽出一条丝带,缠在她颈上。
吕雉忍不住道:“你要做什么?”
程宗扬笑道:“给你来个好玩的。你瞧……”
程宗扬系好丝带,然后往两边一扯。
“呃……”吕雉叫了半声,玉颈被丝带勒紧,险些晕厥过去。
“错了!错了!”
程宗扬手忙脚乱地解开丝带,一边给她顺气,一边赶紧解释道:“不小心系错了!我再来一次!”
吕雉颈中被勒出一道红痕,她双手抚着颈子,带着哭腔道:“不要!”
“再试一次……”
“要试拿你试好了!”
“行行行!我来教你,你把丝带这样缠我脖子上……不对!”
程宗扬警觉过来,板起脸道:“万一你玩真的,把我勒死了呢?注意你的身份!一个奴婢还跟主子讨价还价的?反了你了!脖子抬起来!”
吕雉放下手,默默露出脖颈。
程宗扬哼了一声,一边将丝带绑到她的颈中,一边道:“就算勒死你,你也得乖乖挨着!懂了吗?”
吕雉低声道:“奴婢知道了。”
程宗扬绑好丝带,又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遍,然后把丝带递给吕雉,“拿好!自己扯!要是勒死了,就当你上吊自杀。往好处想呢,以后你也不用大冷天给主子洗衣服了。”
吕雉咬了咬牙,握着丝带用力一扯。
看似绑紧的丝带从颈后滑脱,没有对脖颈造成半点伤害。
程宗扬抚掌笑道:“看到了吧?杨妞儿那会儿吓唬你呢!有没有被吓到?”
吕雉把丝带丢到一边,拿起衣服搓洗起来。
“什么意思?还有脾气呢?”
“奴婢不敢。”
“你这是什么口气?”程宗扬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给主子笑一个!”
吕雉把脸扭到一边。
“不笑是吧?”程宗扬把她扭过来,对着自己,“那我给你笑一个。”
吕雉唇角忍不住翘起,笑出声来,那张熟艳的面孔露出一丝诱人的娇媚。
程宗扬一阵心动,把她手里的衣物扔到一边,“别洗了,给我趴好!”
“不要……”
“还敢说不?”
“我还有衣服要洗……啊!”
程宗扬一手伸到她衣内,握住她胸前一团绵软,奚落道:“看不出来,太后娘娘还挺热爱劳动呢。”
程宗扬一边说,一边把她压得趴在水槽上,一手伸到她裙内,探入亵裤,手指抚弄着柔滑软嫩的臀肉,往她臀沟间伸去。
吕雉本来跪坐在竹榻上,这会儿变成跪伏的姿势,衣襟松开,罗裙半解,被他双手肆意把玩着乳臀,呼吸不由变得急促起来。
忽然她身子一颤,被他手指探入臀沟,按住那处柔嫩的菊孔。
程宗扬俯下身,在她耳边小声道:“还挺滑,是不是涂过香露了?”
吕雉玉颊顿时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感觉有点凉啊,是不是薄荷的?”
“不是,”吕雉有些狼狈地小声道:“是洗衣太凉了……”
“要不要主子给你暖暖?”
“不……”
“还矫情呢。”
程宗扬说着,刚要扯下她的亵裤,楼上传来一声娇叱,“姓程的!你又去哪儿野了!”
程宗扬没好气地上了楼,迎面看到一张大红榜。
那榜单长宽近五尺,上面以对阵表的形式,在上方和左侧列出程氏内宅所有人的姓名,杨玉环的名字占了第二行和第二列,对应的白霓裳一栏画了一横,吕雉的一栏画了一横一竖。杨玉环的名字上方,则画了一横一竖再加一短横。
程宗扬看懂了,这份对阵表列出了内宅所有人的战绩,杨妞儿目前以三战三胜名列第一。问题是第一行填着自己的名字是个什么鬼?难道自己这个家主也要下场?
“写正字太麻烦了。”杨玉环道:“我们唐国都是写尚字,正好十笔。”
“写尚字你能多赢一场还是怎么着?”
“我怕写不下!”
“行行行,你拳法天下第一。可你干嘛把人家飞燕也写上去?你还想打她不成?”
“内宅所有人都在上面,缺一个多不好。”
程宗扬指了指第二行的人名,“这人什么时候混进我家里来了?”
“哎呦,本公主的大名列到你家的榜单上,你还不乐意?”杨玉环那双美目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竟然睡了白霓裳!流氓!”
“紫丫头不都跟你说了吗?我那会儿急需,逮到谁算谁。”
“还跟我吹牛一挑二呢,原来差点儿被人打死。”杨玉环奚落了几句,然后道:“喂,你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
“真的吗?”
“你什么意思?”
杨玉环脸上露出一丝红晕,“你若是还需要鼎炉,我……”
程宗扬立刻道:“没好!”
“……给你找个妓女!”
杨玉环双手抱胸,冷笑道:“想睡我?做梦去吧!什么双修?骗鬼呢!还跟我装可怜?活该!”
程宗扬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被活活憋死,吼道:“那个服字呢?给我还回来!”
“凭什么还你!”
“你的胡旋舞呢?什么时候给我跳!?”程宗扬道:“说过的话,还能再吃回去?小心食言而——”
杨玉环一把捂住他的嘴,“敢说那个字我就跟你翻脸!”
程宗扬狠狠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目光。
杨玉环到底理亏,气焰略微收敛了一些,“好了,好了,你要想看,我就给你跳好了。真是的……”
她翻了个白眼,“下个月!”
“你怎么不推到明年呢?”
“我不是怕你不高兴吗?”
程宗扬都气笑了,“你还挺会照顾我情绪啊?”
杨玉环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儿把正事都忘了!我得赶紧回去,把那俩光头给放了。”
“想跑?”程宗扬冷笑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了,真不用了……紫妹妹!你老公又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