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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他仍然不能明白。

年轻是一种错误,爱也是一种错误,一切美的伶俐的都变成一种错误。

他只是不情愿接受这套法则。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说他不明白。

他到底没有拨出电话,只是执着地前往了,用他最后的硕果仅存的勇敢。

站在会所外面,阮祎知道倘若没人带他,他是进不去的。

思来想去,找到了任遥。幸亏这人今天当班,听到是他找来,很快便下来见他了。

阮祎实在是找对了人。方才任遥恰在那聚会里,就在贺品安跟前,因此知道整件事的始末。他知道贺品安分明叫了阮祎来接,紧接着喝到掺了东西的酒,又在晕乎时,让他给阮祎发消息说不要再来。

此时阮祎站在他面前,他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回去吧,没什么事。”只好用这种说辞暗示他。

“哥,让我进去。”

阮祎站在台阶下,小小的身子,拖带着大大的行李,显得很脆弱。

任遥隐约猜测到,二人的关系早已发展得很不一般。

“这……”

见他为难,阮祎便一转身,坐在了台阶上。

“那我就在这儿等他吧。”

十月的夜风寒丝丝的,渗到皮肉里。任遥看着那个孤单的背影,莫名地感到哀伤。

“外面冷,我去楼上给你找个地方休息,行吗?他喝多了,等酒醒了,我告诉他。”

阮祎便站起身,独个儿拎着行李箱,跟他进会所。

进了电梯,便按六楼。

他直奔着6057去,任遥拦不住。站在门口,见他一再地拧着门把手,好像疯了一样,任遥赶忙从身后抱住他,制住他的动作,将他拖远了。

“你听我说,现在真的不方便。”

阮祎用胳膊肘撞了他好几下,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哇”地哭了。

他哭起来真像个孩子。他是被抛弃的孩子,从来都是。

任遥被吓着了,走廊里的人纷纷看过来。任遥见拽他不动,急了,只好坦白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小心碰了下料的酒。里面没别人,你让他缓缓。”

“帮我开门,你把门打开。”

“他吩咐了,不行。”

“你打开。”阮祎的眼里满是血丝,他沉定地开口,有种使人心惊的魄力,“他回头要责怪,你就让他怪我。”

如果贺品安不能来爱他,就来恨他吧。

进门之前,想过千百种情形,等见到他时,就什么都忘了。

熟悉的布局,阮祎将行李箱整齐地靠墙放着,放在客厅。房间里一盏灯也没开,他于是摸黑走进卧室。

借着月光,看到贺品安闭着眼躺在床上。他的衬衫解了好几粒扣,露出结实的胸膛,下身赤裸着,腿间是勃起的性器。那身子热腾腾地,散发着属于成年男性的魅力。

阮祎看到他在自渎。

他仍然爱他,因而觉得他无时无刻不好看。

这一幕,使他凄然地笑了。他笑时,只想着:贺品安,你这么怕我吗?你真可笑。当然了,你没有我可笑。

他冷静地去冲澡,清理身体。他拉好了卧室的窗帘,这帘子遮光真好。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种彻底的黑暗,他无端地联想到,世界混沌未开。

他摸索着爬上了贺品安的床,正如那晚一样,他爬到了男人的身上,听到心脏打鼓般地跳,他终究还是害怕。他用脱下的上衣蒙住了贺品安的眼睛。

阮祎摸到了贺品安的下巴,摸到下巴上的胡茬。从摸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开始想要流泪。

他预想到了会很痛,于是想要先为自己讨来一点甜头。

他俯身吻了下去,唇瓣碰着唇瓣时,贺品安做出了推拒的动作,他却分毫不让地扶住了贺品安的肩,执意地吻向深处。在唇舌交缠时被咬了,咬出了血,他吃痛地叫出声,“呜呜”地低哼着。贺品安似有所察,浑身僵了一下。阮祎被咬疼了,支在他身上缓劲儿,只感觉

贺品安在不断喘气,喘急了,口鼻呼出的都是灼人的热气。他大着胆子,手指从贺品安的下巴摸到脖颈,真烫,皮肉下的血管仿佛也勃勃地跳着。

忽然,贺品安搂住了他,他们继续着刚才的吻,热烈如鲜火。阮祎感觉到贺品安吮走了他舌尖上的血,那一下又疼又酥,后脑一阵阵地发着麻。

贺品安成为他滑稽的领路人。贺品安让他知道,人在哽咽时接吻,如窒息般痛苦。

熟练地爬到床尾,为他口交。那硬撅撅的棒子在他嘴里横冲直撞,他知道贺品安的欲望几乎被催逼到了顶峰。贺品安的理智绝无可能在此时奏效了。

顺着茎身不断地吮吻下去,掌心殷勤地抚慰他,将阴囊含到湿软的口腔里。

在黑暗中找到了他的手,贺品安用力地抓着他,抓得他很痛。

给他口交时,阮祎感到既满足又凄怆,每一次吞吐都是一次晃动,晃出他廉价的眼泪。

他为贺品安流过好多眼泪,足够在他孤独的童话里,汇成一条奔流不息的小河。

他一面吃着男人的阴茎,一面用手指为自己扩张。

两根手指,三根手指。他心知远远不够。尽管害怕,还是颤抖着塞进了第四根,强硬地又拓开了一些,他梗着脖子,头脑一片空白。

他疼得泄了气,干脆停了下来。支起上身,用小臂抹掉了眼泪和鼻涕。

分开腿跪着,将屁股悬在靠近男人腰际的位置。

穴口微微地张着,用手扶住了那根阴茎,他心慌意乱地,原以为自己要对不准,谁知一次便找对了地方。

肉头楔进后穴时,一切都有了实感。

他坐下去,那一刻,身体像被劈开了。他的心变成一个使人不敢探看的深渊,阮祎忽而明白,这就是他的陷落之处。

这深渊是他自己劈开的,而贺品安就是那把坚不可摧的斧。

好疼啊,他最怕疼,可是好疼啊。

他在痛叫前,用手堵住了嘴。他用力地咬住了左手的大鱼际。

血,满手都是血。他疼得一声也叫不出了。

他不愿让贺品安听见他的求饶,也不屑让他再听到。

他终于不忍再唾弃自己。他只是感到悲哀。

贺品安,怎么会这样呢?

我总是以为,我对你的爱,是很甘甜的。

可是这爱,为什么会让我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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