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父亲周海英开诚布公说了小宝的秘密以后,周廷涵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父子俩之间没有了秘密,处理起赵孟凡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难度和隔阂了,赵家母子除了搬家什么也都得不到,事情已经交给律师,按父亲的说法,他只需坐等就行了。
他就带着这样安心轻松的想法推着婴儿车想去给小宝和家里买点东西,因为父亲要加班,只能他自己带着孩子出门。
他没有想到世界如此小,他竟然在超市遇到了熟人。
穿着灰色针织开衫配休闲西裤白皙清秀的男人看着他呆愣的眼神噗嗤笑了:“有这样意外吗?”
周廷涵有些尴尬,面对眼前这个和五年前大变样的容谨云,他实在很难把他和脑海里那个抑郁沉闷的阴郁男孩联系起来。
他也笑了笑:“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今天休息吗?”
容谨云没有回答他,而是低头看向婴儿车里软萌可爱的小宝。
“这是你的孩子吗?长得真可爱。”容谨云笑得更温柔了,温柔到周廷涵莫名觉得有点起鸡皮疙瘩。
他不自觉地抓紧了婴儿车,也拉大笑容地对他说道:“谢谢。”
容谨云就像没有看见他的有礼疏离似的,伸手就去逗弄小宝,小宝见他长得好看、笑容温柔,也大着胆子,咧着嘴咿咿呀呀回应他。
小宝的这个反应极大取悦了容谨云,他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很自然地就把手放在了婴儿车扶手上,对周廷涵说道:“我今天休息,有的是时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方便,我帮你推着,你还需要买些什么?”
周廷涵觉得自己除了五年前和他有些交集,实在不算熟,面对他的热情,他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拒绝,却发现自己极为被动,容谨云反客为主地推着婴儿车主动看起了两侧的婴儿用品,还不时跟他谈论、交换意见。
容谨云毕竟是妇科医生,选起婴儿用品起来,简直是行走的百科全书,不仅可靠还快捷,大大节省了周廷涵的选择和分辨时间,甚至跟着学了不少育儿知识,让他深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两人之间的一些尴尬和距离感就在两人一起挑选婴儿用品的过程中随着交谈,渐渐消淡,慢慢找回了五年前那种朋友之间的交往状态。
他们这一对,都俊美非常,还有一个可爱的漂亮宝宝,高一点的男人不仅帅气,还特别温柔有耐心,行走在超市货架间,吸引来一众路人眼光,来逛母婴用品区的无非都是宝妈宝爸们,宝爸也就罢了,宝妈们见这样一个大帅哥不仅知识渊博还帅气温柔,心里眼里怎么能不冒星星?一个女人混得还不如男妻。
看看他们自己身边,不是宝爸缺位,要么就是不耐烦,要么就是玩手机不上心,要么就是长相气质各方面都不是一个层次。
众人的艳羡眼光,周廷涵多少也感觉到了,他有些尴尬,想要加快采购速度,离开这里,他转头看向容谨云,正看见他拿着一个可爱的小玩具去逗小宝,他笑,小宝也笑,他甚至听见旁边一个宝妈羡慕地感叹:“这真是别人家的老公,别人家的孩子啊。”
周廷涵心里颇为苦涩,他怀孕前后,也不是没有和赵孟凡一起逛过街买过东西,论颜值,他和容谨云不分伯仲,各有千秋,然而,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别人艳羡的眼光,听到赞许的话语。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每次买东西,都是他在催促,他在慌张,孩子是他推着,东西是他挑选,他不是对小宝不上心,而是他觉得奶粉分清楚阶段就行了,至于原厂地和配方,实在没必要那么较真,也更不要说,时不时拿好玩好吃的去“问”还不会说话的小宝的“意见”。
他也从来没有在赵孟凡脸上看到过此刻容谨云逗弄小宝那种“慈祥”,他也和小宝的亲生父亲、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周海英一起上街买过东西,俊美的父亲所到之处自然是回头率超高,同样,他也被人误会,认为是一家三口,只不过是老夫少妻,现在,他也被误会着,但是都是误会,感受却大为不同。
前者,让他心虚、让他惶恐,好像见不得光的植物急于回到安全深洞;后者虽然也让他着急和尴尬,但是却没有那种无路可逃的紧迫感和道德的审判感。
他看着周围一个个的宝妈宝爸,他们羡慕他,他却也羡慕他们,或许他们平凡无奇,但是他们却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刚和父亲推心置腹不久的好心情瞬间不见了一大半,周廷涵忽然觉得自己好累,谁都说爱他,他却从来没有享受过阳光的沐浴,赵孟凡没有给他温馨家园的感觉,父亲愿意给,却也只能局限在那个两室一厅的屋子里。
人人羡慕他前夫和父亲帅气,他却多么想和一个平凡普通的另一半牵着孩子的手,快乐地在草地上奔跑,他可以大声地告诉任何一个人:这是我的老公,这是我们的孩子!
容谨云看到周廷涵走神的样子,将一个软萌可爱的毛绒小熊伸到他面前,学着玩偶小熊的声音可爱地说道:“小哥哥,你怎么啦~”
周廷涵被逗地回过神来,抱歉地对他笑笑:
“不好意思,一孕傻三年,你别见怪。”
容谨云依然用玩偶熊的声音摇摇头说道:“小哥哥的说法,没有医学根据哦~小哥哥要去吃午饭吗?熊熊有这个荣幸,可以请小哥哥吃饭吗~”
周廷涵看着他手里萌萌哒的小熊,看他鼓着腮帮就像给卡通配音一样的可爱认真,也觉得滑稽可爱,心里的阴霾总算略微消散了些,但是他的邀请和好意,他不能接受。
“谢谢你,小容,我家里还有事,我要先回去了。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吃饭。”
“下次是下次,这次是这次。走吧,你回去不也得吃饭?难道师兄请你吃个饭,这个面子你都不给吗?”
周廷涵发现自己是个挺容易被人说动的人,或者是总是过多的去考虑别人的想法,他是真的不想去和容谨云吃饭的,总觉得容谨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不想节外生枝,但是容谨云言辞恳切,眼神无辜又可怜,就像小奶狗泪眼汪汪看着他,让他不能直视那道纯净的眼神,肚子又不争气地真饿了起来,最后,就是买好东西带着小宝和他一起去了超市附近的饭店吃午饭。
婴儿车里什么都有,借了饭店的开水冲了奶粉,小宝就欢快地抱着他的口粮“用”起了餐。
周廷涵真是深深发现医生这个职业真是天生适合当奶爸,他爸周海英就算不是妇科医生,照顾起小宝来也是专业又娴熟,可靠又安心,而容谨云作为未婚美男医生,又是学妇科的,虽然第一次和小宝接触,但是周廷涵都插不上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资深奶爸。
周廷涵看着他给小宝喂好奶瓶,还帮小宝理好婴儿被,由衷地感谢道:“小容,谢谢你。你不用做这些的,你平时上班就很累了,难得休息,还让你做这些……”
“你再说就见外了,师弟。”容谨云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我做这些就累了,那你平时带着孩子,要累成什么样?”
“可是,他是我生的,我是他妈妈,累是应该的啊……”
周廷涵说完,有些尴尬,这话说得急,说完才发现有些不妥,好像在说容谨云多管闲事似的。
他有些抱歉地看向容谨云,却发现对方好像没有察觉出他话语里的疏离似的,嘴角依然带着笑,给他倒了杯茶,给他夹了夹菜。
然后,他似乎很随意地问道:“……孩子他爸爸,怎么不陪你出来?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买东西,又累又不方便的。”
周廷涵心里一跳,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赵孟凡,他不可能知道他和父亲周海英之间的秘密,是的,他身上有着太多秘密,除了小宝的身世,他和父亲的不伦关系是另一个秘密,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就算知道他问的是赵孟凡,周廷涵也觉得很难开口,五年前,他和赵孟凡爱得有多火热,他也是有所听闻的,小宝还这么小,他就要和赵孟凡离婚了,他性子再好,也是爱面子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但是它离婚的事,大家早晚都会知道,没必要瞒,也瞒不住,他正要开口说明,却见一对靓丽男女直面走来,女的高挑艳丽,男的温润如玉,般配养眼极了。
男女也看到了他们,脚步似乎一顿,但是很快恢复平常,特别是那艳丽张扬的女人,就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似的,加快速度朝这边走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
“呵呵,这是等不及要找备胎了啊,周廷涵,你也不过如此,装什么无辜和纯情?!”
妖艳女人的挑衅让周廷涵笑了,气笑了,王芙芙从来都不会让他失望,还是那样的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是的,这个高挑艳丽的大美女就是赵孟凡的前女友王芙芙,站在他旁边的自然是赵孟凡本人了。
周廷涵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巧合和讽刺的了。
他还没有和赵孟凡离婚,他就和王芙芙迫不及待地出双入对了,明明是他有错在先,但是那温润的脸色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他入骨的怨恨和恼怒,那眼里的怒火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大事,让他处在爆发的边缘,结合王芙芙那句暗讽,他默许和深表同意的神色无疑不是在斥责自己怎么能给他戴帽子。
他正要气极反驳,却听见对面坐着的容谨云比他更快一步地回怼道:“如果我没有听错,这位不知道礼貌和尊重是何物打扮得张花孔雀一样的孔雀小姐,是把我也骂进去了?”
容谨云不缓不慢地站起身,直视着他有五年没见的赵孟凡和莫名其妙的王芙芙。
他长相稚气,身高却还要比赵孟凡更高些,带着不屑与嘲弄的笑容,瞬间就将对面两人气焰压了下去,他恶狠狠盯着王芙芙,让王芙芙有种被狼眼盯住了似的,让他忍不住心里打了个寒战。
她心里纳闷这人是谁,她从没见过,也没有听赵孟凡说起过,她用尽手段好不容易才让赵孟凡和周廷涵走到离婚边缘,但是最近,她却发现赵孟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明显有点心不在焉,说起周廷涵,言辞也不像之前那样随意和厌烦,她爱了他这么多年,眼看就要心愿得成,她哪能允许他在这个紧要关头开小差?
于是,她缠赵孟凡缠得更紧,本来今天好不容易劝动他来一起吃饭,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意外之喜,让她碰见周廷涵和一个年轻男人言笑晏晏地在吃饭!
她没有多想,迫不及待地就要上前好好羞辱周廷涵一番!这个周廷涵不仅抢了她最爱的男人,还处处以正宫原配自居,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嘲笑和讽刺自己是小三,就连嫌他木讷无趣的赵孟凡在渐渐要失去他时又不舍得他起来,无论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离婚与否,周廷涵在他的心目里总是冰清玉洁的,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凭什么?
这让她怎么能不气、不急?
所以让她看到周廷涵也不过是表面功夫,装得青春无辜,以受害者形象闹着要离婚,自己却在和男人约会,她当然要抓住机会狠狠讽刺他一番,身边赵孟凡的反应无疑给她加大了底气,呵呵,他的脸都气白了,要不是端着他为人师表的架子,想必早就比她还要更快一步地骂周廷涵了!
但是, 她没有想到,周廷涵还没有发声,那男人却站出来维护他了,男人的气质长相丝毫不比赵孟凡差,再加上他淡定却又不容侵犯的神情,甚至要比赵孟凡看起来可靠的多。
男人的话在否认他和周廷涵的关系,赵孟凡怎么想她不知道,但是她却觉得这小白脸和周廷涵一定有关系!周廷涵就是会勾引男人!
她可是过来人,这小狼狗看向周廷涵的眼神可瞒不过他!
“周廷涵,我不管你怎么想,你要知道,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
大家齐齐看向说话的赵孟凡,没有想到他冷了半天脸,最后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周廷涵简直觉得城墙和他的脸皮比起来都要自愧不如了。
“赵孟凡,你真是自己站不正,看谁都是歪的!不要说我和我师兄碰巧遇到了一起吃个饭,就是特意约好的,又怎么了?我们光明正大,我们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可以问心无愧地大声昭告天下,这是我的师兄,我们只是师兄妹关系,你呢?你还有脸说我,还好意思提醒我没有离婚,我们是没有离婚,那么请问你,你这是和王小姐一起干嘛来了?叙旧?你敢说你们没有任何见不得光的关系?!”
王芙芙哪受得了周廷涵如此挤兑她,说的她多么不堪似的,她当即反驳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你装什么装啊?你都要和孟凡离婚了,能不能不要再装了?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因为太装,所以孟凡才受不了你、不要你的!”
容谨云闻言,双眼眯了眯,他接收到的信息量有点大,但是不难理解,理解的结果让他眼光柔了柔,嘴角忍不住要翘起一点,但是时机场地都不合时宜,他还是及时收住了,还好大家都没有发现,周廷涵和赵孟凡快要离婚了,而赵孟凡明显是有了小三背叛了周廷涵,他心里又喜又怒,喜的是他的情感也有柳暗花明的一天,怒的是这样好的周廷涵,赵孟凡竟然不珍惜,还放纵孔雀女对他出言侮辱!
他再也忍不住,再次拦在了周廷涵的面前,盯着王芙芙浓妆艳抹的脸警告道:“我劝你管好你的那张嘴,再这样出言攻击,我可要告你诽谤了!”
说完,又转头看向赵孟凡,唇角微勾:“赵孟凡,五年前,我们见过,但是想必你不记得我,我是婷涵爸爸的学生,他叫我一声‘师兄’,我只听说过赵孟凡先生是如何的努力上进、如何的优秀,却从来没有想到赵孟凡先生优秀之外如此双标,如此宽于律己,严以对人,我和婷涵师兄弟吃个饭都错了,你和这孔雀女在一起,婚姻都不要了,还好意思走到婷涵面前?你和婷涵的婚姻,我作为外人不多加评论,但是现在是我堂堂正正请我师弟吃饭的时间,请你带着你的孔雀女离开,再呆下去,我都替你汗颜,你还是男人吗?赵孟凡?偷个腥都偷的猥猥琐琐。”
容谨云的话不可谓不诛心,将赵孟凡的脸踩在地上摩擦了又摩擦,赵孟凡的手握紧了拳头,他多么想,一拳打在看起来爱他年轻、比他帅气的容谨云脸上!
但是,他不能,他可以不要婚姻,却多少有点舍不得儿子,更舍不得房子,他不能和周廷涵把关系闹得更僵,他一开始真的以为周廷涵给他戴了绿帽,所以才会忍不住要指责他,现在看这小白脸光景,确实是自己误会了,这点让他心里稍微好过一些,即使要离婚,他男人的自尊也不能允许周廷涵如此背叛他!
但是,就这样转身离开,实在没面子,他正好看见周廷涵身边放着一辆婴儿车,他内心狂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儿子了!他不再理会容谨云,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抱正坐在婴儿车里吃奶的儿子。
赵孟凡的手刚要碰到婴儿车,站得最近的周廷涵简直条件反射一般弯腰扑在婴儿车上,瞪着赵孟凡,因为太过紧张激动,声音都变了调。
“你做什么?赵孟凡!”
赵孟凡双手扑空,原本就高燃的怒火更加旺盛,一张白皙的温润面孔完全染红,有气的,有恼的。
王芙芙站在他边上,那个自称周廷涵的师兄在边上,他面子十分挂不住,何况,他多久没有看见儿子了?周廷涵这是在做什么
?他这是让他见都不能见儿子了?
凭什么?!
他既然要房子无望,那他就一定要到儿子!
有儿子在手,周廷涵必定会投鼠忌器!再说了,自己就这一个儿子,周廷涵也太心狠了!他知道疼儿子,他就不想儿子吗?!
他虽然没有拉动婴儿车,但是双手抓着车子,不肯放下,看着周廷涵那张好像比分居前更加还要水润漂亮的脸,心里又酸又涩,他是真的铁了心,对自己一丝情意也没有了,既然如此,自己那一点对他的留恋就显得讽刺又好笑了!
偏偏他还当着众人的面,不给他好脸,王芙芙又出言帮腔,抢在他前头柳眉倒竖地怼道:“周廷涵!你有没有搞错!孟凡做什么了?你这样大呼小叫的!生了个儿子,了不起啊?!搞清楚,他也是孟凡的儿子!你凭什么不让他看自己儿子!”
周廷涵笑了:“这么迫不及待要给我家小宝做后妈?那我把小宝交给赵孟凡,让他带回去,你进门就当妈,都不用自己生了,好不好?”
“你!”王芙芙没有想到向来温顺的周廷涵一朝分居,不仅颓废和他无缘,看起来格外滋润好气色,连性格都有转变,自信又犀利起来,这让她格外不爽,抢了她初恋男友原配夫人名头的周廷涵怎么能过得比她好,他再漂亮再有大奶子也是男人!但是,她可以出言维护赵孟凡,却做不到帮别的女人养孩子,如果赵孟凡真的把儿子接回赵家,那不是她想看到的,所以她一时被周廷涵击中七寸,很难再回怼回去,只能用手指着周廷涵,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美艳的脸因为怒火五官都有些扭曲起来。
赵孟凡不是不知道王芙芙的忌惮,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他此时不争一争,他在周廷涵面前就不用说话了!何况那个所谓的师兄一直用一种轻视嘲笑的目光看着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孟凡不再做口舌之争,手上用力直接就要抢夺小宝,周廷涵就算扑在婴儿车上,但是他的力气没有赵孟凡大,他也没有想到赵孟凡会突然出手用蛮力抢车子,完全不顾还抱着奶瓶的小宝会不会碰到、呛到!
“赵孟凡,你放手!你放手!”周廷涵眼看抓不住车子,又气又急,眼泪都掉了出来!
前一秒还安静吃奶的小宝随着婴儿车的晃动,他害怕地哭了起来,奶瓶也被颠掉了,奶水从奶嘴里溅了出来,打湿了他的衣服和毯子。
婴儿的啼哭声,周廷涵的焦急声,瞬间鸡飞狗跳,餐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也有服务员朝这边走来。
但是赵孟凡眼见胜利在望,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放手一搏,加大了力气,正要完全将婴儿车拉到自己身边,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手腕,再不能使力!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