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一直将心思放在那群大臣上,三衙一直处在丁绍文的手中,我便也染指不上,如今他被贬在家中,是时候安插人手过去了,哪怕是拿下一司也好。
其实臣认为,不如让驸马去殿前司,枢密院只有调兵之权,而兵都在三衙的掌管下,虽不得调兵,但笼络其驻军的下属,更戍法其实是阻止不了的,您看丁绍文就是一个例子。
殿前司的长官不常设,就是设了也不曾有长期任职的,丁绍文把爹爹想的太简单,总觉得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确实,赵婉如冷下眸,上一世,让你得逞了!
与此同时,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变得越来越黯淡,车窗外投来的光线变暗,使得书上的字看不清了,李少怀探出车窗,见窗外一片朦胧。
阿郎,是朔。
李少怀喊停马车,从车上走下,喃喃道:景德四年丙申年的新月吗?旋即皱下了眉头,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阿郎也会测天象吗?
学过一些。
天狗食日啊!
快看呐!
别看太阳!李少怀朝身后的人群大声喊道。
太阳被完全吞噬,天空一片漆黑,李少怀的话并没有阻止人们的好奇心。
人们敬畏天地,许多人对于日食都不懂。他们只知道万物皆要靠阳光才能生存,没有了太阳,作物就会死去,所以都以为是神罚,纷纷跪倒在街边。
漆黑渐渐散去,太阳重新露出。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直到天明,他们这才看清刚刚大喊不要直视太阳的人是一个高官,锦绶、玉佩,金饰革带可断品级。
李少怀走近那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大叫的人身旁,对左右道:把他扶起来。
这是谁呀?围观的人群后头有人小声问道。
嘘,这是惠宁公主的驸马。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别动。李少怀将其紧闭的眼睛拨开,别担心,只是受到了光线的刺激短暂失明而已,一个时辰内会慢慢恢复的。
你家住在哪儿,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谢谢大官人!
李少怀又朝众人道:观看日食时不能直视太阳,否则会造成短暂的失明,若情况严重甚至会造成永远的失明。
又解释道:今年司天监推算的日食似乎有所提前,故而未曾发布告,此天象并非偶然,而是有周期可定,大家不必惊慌。
阿郎,百姓未必听得懂,何必与之讲述天文。
官家信奉天道,怕有人借此生事。
李承旨!从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着圆领绒袍的中年男人,男人迈着小步走近李少怀,恭敬的叫了一声。
你是?
小底是右仆射曹将军的家奴,特来请承旨过府。
青石路上映着竹子的倒影,青绿的毛竹下还生了几颗小笋,影子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与天融为一色。
姑娘,是新月。
月亮将太阳完全遮盖,将出时,张庆横过身将赵婉如的视线挡住,吐日时的光易灼伤眼睛。
司天监在上个月就测出来了。
天狗食日,使得阴沉一片,赵婉如觉得很是压抑,如快要窒息一般,捂着胸口重重呼吸了几下,为什么,我会感到这么不安呢
天狗离去,太阳重现,她的影子在消失之后又重新印回。
姑娘,孙常回来了。
孙常?驸马呢?人动,影子也动,只是影子没有喜怒哀乐。
孙常是独自一人骑马回来的,回来报信。我们在半路遇到了朔,阿郎他被曹将军叫走了。
曹利用?
是。
用不用派人?张庆问道。
赵婉如轻摇着头,曹是三家里最有能耐的,也是较为正直之人,他不敢胡来的。
入夜,府主人还没有回来。
姑娘,长泽县主求见。看门的厮儿禀报。
第115章 对影三人不是戏
怎么, 今日公主殿下终于肯屈尊见我了?
刚入夜的院子, 华灯初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月色冷,人也冷,不知长泽县主到妾府上来有何贵干,难不成仅是讨杯茶喝?
没什么事就不能到府上做客吗?她的心也已冷。
驸马府有的东西, 长泽府也有。
可驸马府有的人,长泽府没有。
李瑾玥的话直让身后的小柔吓了一跳, 颤抖着连手中的茶都差点打翻了。
阿柔,怎这般冒冒失失的?阿柔的性子她最是清楚, 平时虽是嘴尖了些, 可做起事来还是稳重的。
姑娘,我她将茶放下, 走到了赵婉如身后。
这个小姑娘,挺有趣的。李瑾玥勾起嘴角, 轻轻抬眼看着阿柔。
赵宛如拢起双目, 你要找的人,现在不在。
谁说我要找他了,长得再好看的男人,那也是男人, 怎比得上女儿家的温香软玉。
赵宛如的双目连带着眉毛扭做一团,你
这长泽县主莫不是好女色,她不由得的后怕了起来, 还好她不知道李少怀是女子,平日里那些莺莺燕燕缠绕也就罢了,毕竟那些人钦慕的也只是李少怀那副皮囊而已。
这种话,你身为女子也说的出口?这句话,是她强逼自己说的,很是违心。
李瑾玥倒是满不在意,反而爽朗一笑,我知道你们中原女子,天字出头是夫字,我们草原也是,女子只是男子的附属,可我偏不喜欢,偏不遵循。
归来的马车停在大门口的石阶旁,看门的侍卫急急忙忙跑下牵制住马。
阿
嘘~李少怀比了一个手势,不用通传。
主子每日回来都是洋溢着笑脸,见着他进去的背影,孙常想说又不好怎么说,县主在
她叫住通传的人,使得府上没几个人知道她回来了,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