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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权力/祭司/国王(1 / 2)

你该向谁低下头颅?

宫女们行色匆匆地走过半开放的大厅,厅外庭院灌木修剪整齐,美观地缀着娇嫩欲滴的蔷薇,然而她们无心驻足观赏,好像王宫顶盘踞着恶龙,时时刻刻监视着宫中众人,若有逾矩便一口吞下。

宫侍打开一扇扇大门,低头不言不语,宫女们同样低着头穿过一间间装潢华美的房间,她们手中捧着日光神教神殿送来的衣物和铠甲,鱼贯而入走廊,停在国王卧房前的厅堂里。

贵族们已将这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齐刷刷地看向宫女来的方向,他们将目光集中铠甲和衣物上,它们在这里就代表了日光神教的权威,同时把太阳王朝王室的尊严踩在脚下,墓地般的寂静降临在厅堂里,此刻唯余衣物摩挲与呼吸的声响。

伴随卧房里脚步声的接近,无声的潮水流过厅堂汇聚向房门,那些贵族转过头,愤怒而失望、哀愁而忧郁、好奇而嘲讽,种种复杂情绪杂糅在他们的目光中,统一指向开门的国王弗里安·利乌斯,曾经意气风发的太阳王朝利乌斯八世,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硬朗的面容上冒出了胡茬,淡蓝色的眼眸里是浓浓疲倦和麻木,面色也白了几分,褐色的卷发垂在肩上,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他套着一件松垮宽大的白衬衫,紧束的袖口上没有别着他那颗蓝宝石袖口,整个人看上去憔悴无神,宛如一堆冷却的焦炭。这副外表有违王室礼仪,但现在也无人有心情提及此事。

一位头发往后梳得服帖的贵族老翁上前低声询问,可曾跪拜日神,可曾聆听神言,可曾求得谅解。

国王弗里安木然转过眼珠,看得对方面上镇定快挂不住时慢慢开口:“是我错了。”

人群因他的话激起窃窃私语,于是弗里安放大了声音:“我愿意放弃国王的冠冕,终身服侍日神。”说罢大步向捧着盔甲的宫女走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换上了日光神教送来的服饰,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卧房、他的王宫、他的王朝。

被国王抛在身后贵族们不再忌惮,神色各异地议论纷纷,他们说国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触怒阿提里奥,那位日光神教权力最中心的十二位祭司之一;他们又幸灾乐祸,国王不知好歹想要挑战和动摇日光神教的权威,结果落得这样的下场;最后,他们讨论哪位国王的亲属可以得到太阳王朝的冠冕,成为下一任国王。

争夺王位的几方势力初显端倪,但在日光神教的协调下很快推上了新的国王。曾经的国王弗里安至死再也没有回到王宫,也鲜少露面,于是旧日忠心的臣子认为国王终究不敌日光神教,他们逐渐心灰意冷,不再期盼王的归来,尽心辅佐弗里安的弟弟爱德华·利乌斯。

那日国王弗里安·利乌斯乘坐日光神殿安排在宫门口的马车来到神殿,阿提里奥祭司亲自迎接这位贵宾,欢迎对方加入日光神教,共同沐浴日神的光辉。

“尘世的人不当忘却日神的教诲,亲爱的弗里安,欢迎你重归神明膝下,如今我们终于可以一同侍奉信仰。”

贞洁骑士头盔下男人绷紧唇线,他平日喜好搜罗美人,宫外情人更是数不胜数,如今见到面容姣好的阿提里奥祭司却闷闷不乐,面前的祭司虽不如他情人柔美娇媚、风姿各异,但胜在他对国王的傲慢,他的傲慢在于将日光神教置于所有人之上,这其中就包括太阳王朝。教廷的野心浮现在王室的眼前,作为国王的弗里安不能坐以待毙,所以他现在失败了。

原本这应当是一出敢于抗争教廷权威的英雄悲歌,但因为阿提里奥提出的谅解要求,急转直下为一场国王的闹剧:他要国王弗里安成为他的贞洁骑士,一同广撒日神光辉。

与其说,贞洁骑士是日光神教培养的一批战斗力,倒不如更像是一群渴望日神信仰和魔法的低等人,一群被教廷豢养去征讨异教徒的疯狗。

国王弗里安羡慕过教廷的骑士作战勇猛,但同时也鄙夷他们为了获得力量雌伏于他人身下,他曾公开表明过自己的轻蔑。回到现在,昔日的国王成为了过去他所唾弃的贞洁骑士,不过他也可以安慰自己:现下的处境并非他所愿,而是被逼迫的不得已之举——这样能让他好受些。

阿提里奥念念有词地说完了他的祷告和祝福,捧起新任骑士的手牵着他往神殿走,而弗里安浑浑噩噩地度过阿提里奥祭司为他准备的入殿仪式,阿提里奥祭司如此准备周全,全是因为弗里安身为太阳王朝的国王,他的妥协和加入意义非凡。

弗里安回过神时,发现入殿仪式已经结束,他被带到了贞洁骑士的居所,他们给他安排了四人间。弗里安看着这狭小的房间面色难看,负责训练他的骑士解释:等弗里安结束了训练,教廷会为他在阿提里奥祭司住所附近安排更好的房间。

弗里安的脸色更差了,大发脾气赶走了门口围观的骑士候选人们。因为没有人忍受得了弗里安的傲慢,而且介于他的身份也不能动手,所以弗里安最终还是住了单人间。

尽管弗里安感觉到自己被排挤,但他乐于在教廷里享受这独一份的优越。贞洁骑士的训练于弗里安而言总体上比较轻松,骑马、射箭、剑术等都是太阳王朝

王储从小必学的技能,平日里他也喜欢带领卫队一同围猎,他的卫队都是从贵族中精挑细选的年轻人,主要看一点:长得赏心悦目。美人大多倾慕英雄,因此弗里安会不少花里胡哨的剑法,也会一点魔法,他的魔法天赋不算出众,但在王室优渥的资源培养下,也能一击击败乡野出生的魔法师。然而弗里安也失去了很多乐趣,国王的尊严在他放弃王位时就被抛在脑后,进入神殿后,他的身边都是贞洁骑士这种五大三粗、魁梧健壮的男人,他倒不是不喜欢,而是看太多会腻,他喜欢身材丰满的女性,何况他在这里没有发号施令的权力,很没有安全感。弗里安时常忍不住与周围的骑士进行比较,明明自己往日引以为傲的强壮身材,在这些贞洁骑士里竟然只算中等,而在对抗训练时,他还要在这种野蛮粗狂的训练场上搏斗,为自己争得微薄的胜利荣誉,要知道作为国王的他一般都在看台上观赏角斗,怀中美人把剥好的葡萄递到他的嘴边。

阿提里奥祭司在弗里安不知情的时候前来看过他,看完后向训练弗里安的骑士说:弗里安现在这种状态完全不符合他的要求,桀骜不驯的顽石需要不断敲打、淬炼。

于是因为这位“好心”的祭司,弗里安每天的训练量大大增加,很快在这般重压下犯错,被罚打扫一个月的神像庭院,这样的惩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弗里安而言更像是戏谑的嘲讽,他相信这背后有阿提里奥在搞鬼——他宁愿被关禁闭室一个月。

所有这些“苦难”弗里安都忍耐了下来,他清楚自己先屈服于对手,只能忍气吞声咽下失败的苦涩果实,贞洁骑士也好,仆人也好,他迟早——弗里安打住了危险的念头,仰望神像高高在上的面孔,羡慕其无需存在于世,便有信徒徒步千里传播祂的故事,即便信徒有苦痛和困恼,也能用虚无缥缈的教诲化解安慰自己。

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国王的军队也无法制衡日光神教信仰魔法的传播和感染。

弗里安小时候听过有关日神的故事,不过他更倾佩那位追寻日神的火焰女神:身为月神女儿的火焰女神为了追寻日神离开她的创造者,行进于黑暗中发现了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人类,她在昏暗混沌的天地中高举她燃烧的手臂,引领洞窟中的人类走出无尽黑暗的荒野,最后燃烧自己奔向地平线后冉冉升起的太阳,融入橙黄色的太阳里,自此再无人看见过她,传闻她如飞蛾扑火溺死在太阳之中,传闻她化作日照之地尽头永恒燃烧的大树。初次听闻这个故事的弗里安深深为其打动,希望自己也是那个高举火焰引领臣民前进的领袖,他认为自己与火焰女神很像,并且他注定成为国王,所以坚信自己天命所归。

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教廷时常越过国王的权力,要求国王派出军队讨伐异教徒,日光神教将会协助国王,然后他们将异教徒的鲜血涂上日神的雕像,将异教徒的尸体在神像前燃烧殆尽,以此来告慰神灵,这于太阳王朝没有什么不可——哪位国王会嫌领土太大呢——但日光神教的名声逐步超越了太阳王朝的王室,只有软弱的国王会继续放任教廷对权力的侵蚀,弗里安不在此列,尽管他失败了,但他一厢情愿地相信,后人不会将他记录为任人拿捏的懦夫。

就在仰望神像的间隙,弗里安默默消化沦为贞洁骑士后自己的无奈不甘和疲倦愤懑,他的迷茫和怨怼无处安放,苦果和麻木吞入腹中,在胃中不断延伸锐利的尖刺将他的五脏六腑挤压穿透,而被丢弃的葡萄只会在角落里肿胀腐烂,无人在意它被虫蚁啃食的内核,反而会嫌恶它不体面的死亡臭味。

日神神像的阴影覆盖住凡人的身躯,弗里安感受到了忽如其来的寒冷,失去阳光、生命和权力的刺骨冰凉。

弗里安于沉思间捕捉到链环碰撞的清脆之声,应声看去,身着祭司服饰的人站在神像庭院旁的走廊里,似乎刚走过来不久,弗里安眯眼打量对方,这些日光神教的祭司服饰大差不差,尽是些遮掩身材的宽松长袍和掩盖面容的头冠面罩,沉闷无趣,活像行走的蜡烛。

“亲爱的弗里安?”

弗里安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声音,咬了咬牙,缓缓站起身,弯曲膝盖朝那祭司半跪行礼。

那祭司走上前,抬起弗里安的下巴,语气轻柔:“我亲爱的弗里安,你看,你这不是做的很好吗?”

弗里安没有吭声,绷紧唇线,尽力表现得温顺驯服,虽然还是能看出他身体的僵硬,好似让一颗大树弯折枝干,这听上去不可能,但是阿提里奥深信人类的弱点和局限,只要给亲爱的国王陛下一些时间,噢不,现在他已经不是国王了,那也许可以换一些强硬干脆的手段。

阿提里奥关切地询问他的骑士近日训练的情况,没有一个祭司会这样关注一个贞洁骑士,即便是从属的贞洁骑士,即便他们在肉体上有肌肤之亲,但这不代表祭司会和贞洁骑士交心。

面对曾经强硬过的弗里安,阿提里奥怀揣着一种扭曲古怪的想法,誓要把弗里安的信仰带回正轨,一同沐浴日神的信仰光辉——很传统的传教士思维,不过对待异教徒,阿提里奥祭司从不心慈手软,像对待蚂蚁一样消灭

异教徒,而对待弗里安,阿提里奥将其看作误入歧途的同类。

“不用拘谨,我来找你,只是想和你聊聊。”

阿提里奥话语中带着笑意,弗里安可以想象祭司面罩之下那张漂亮脸蛋上的盈盈笑意,他在心里翻白眼:不过是胜者来到败者面前炫耀,看到太阳王朝的国王低下头颅跪在自己面前,的确很难遏制膨胀的权力欲望。

弗里安转念一想,若是自己胜了,那他定会将阿提里奥祭司杀了以儆效尤,震慑日光神教,权力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他败了被教廷幽禁或者直接死了,倒也可以激起臣民的反抗之心,但现在这样不尴不尬地苟活着,还成了昔日政敌的仆人(贞洁骑士),他的对抗成了笑话,大大助长了教廷的威势。弗里安再次开始忧心忡忡和忿忿不平,说到底还是不甘心,但他学会了在阿提里奥面前压抑自己的情绪,表现成一片麻木。

“祭司大人,请问你想要聊些什么呢?”弗里安巴不得阿提里奥赶紧从他眼前消失,最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颇有些咬牙切齿,因此声音格外沉闷。

阿提里奥说:“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可以聊。”说着他拉着弗里安坐在日神神像的基座下。

祭司古怪的行为让弗里安没有头绪,对方手掌的温热透过他的手甲,他本能地想要甩开,但是即刻制止了这个念头。

阿提里奥侧头看向弗里安,好像在仔细打量他,两人陷入寂静的泥潭,祭司忽然笑出声:“你很适合穿铠甲,我第一次见到你也穿着铠甲,国王的铠甲也不错。”

弗里安不知道祭司突如其来的怀旧有什么意图,记忆中似乎没有他身披铠甲和阿提里奥祭司见面的场景,也许又是对方在哪个角落里偷窥,这样想让弗里安感到了一点轻蔑。

阿提里奥自顾自地说:“你十四即位,十八岁披甲亲征,无论是人类还是蛇人,统统臣服于你,那时众人都夸赞你的英勇无双、功绩卓越,超越了前任的利乌斯国王……”

弗里安此前从不知道阿提里奥祭司是这样话多的人。

“我也这么认为。”阿提里奥说,“你救出了我……”弗里安猛然抬头,“让我重见地上光明,天上太阳,那颗太阳下蛇人尸体燃烧蒸腾起酸涩干涸的焦味,你骑马于山坡上犒赏士兵,阳光将我眼球烫得灼热、明亮,高悬头顶的太阳注视着我,而我在注视着你,时时刻刻都在注视你。”

这话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弗里安下意识并拢腿,他想起来自己过去曾经征讨蛇人部落,顺便救出了蛇人囚禁的人类,没想到阿提里奥当时就在其中,战斗胜利后他就没有管那些人,要是那时未卜先知把阿提里奥弄死就好了,现在他也不用在这里听这些精神错乱似的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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