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大人,你还是专心吃东西吧。”陈黜衣没辙地把酸奶退到奚狝面前。
“这就好,我不动有主的。”奚狝比较满意。
如果昨晚那种都不算动,您还想怎么动?
陈黜衣脸上泛红,心中羞臊又有难言的喜悦,不过心底依旧存在某种根深蒂固的恐惧。
“是什么人找来了?”奚狝把一块鱼干放进酸奶里,然后和着酸奶吃下去。
他一边吃一边说话,却丝毫不显得粗鲁,反而赏心悦目得很。
陈黜衣看着奚狝吃下裹着酸奶的鱼干,忍不住畅想了一下味道,然后用极大的毅力才维持住冷静淡定的表情。
“四位八月灵祝,都在外面等着。”陈黜衣道。
他的眼中有些忧虑,他知道奚狝有本事,但那是四个八月,奚狝现在真能与他们抗衡?
“天末海是不是穷得快要当裤子了?”奚狝眉梢微扬。
“……是没什么钱。”陈黜衣憋了一会儿,诚实地承认。虽然知道不是自己的责任,可是对着奚狝,就是忍不住觉得愧疚。
猫大人应该供在巨有钱的金银堆里富养啊……
“来,跟我说说,都缺什么?”奚狝有些提起兴致。
陈黜衣:“……”
有必要这么高兴?天末海可是您未来的领域啊猫大人。
奚狝立时看出他的想法,非常温柔地托起他的下巴,怜惜道:“思维开阔一点小珊瑚,敲诈勒索的机会来了。”
陈黜衣一动不敢动,墨绿色的眼珠颤巍巍的,白净的脸眼见着就泛起桃红。
奚狝觉着这棵漂亮的珊瑚真是有意思,一害羞就动不了,跑都不知道跑,青涩又美味。
奚狝顿时恶向胆边生,倾身向前,直凑到陈黜衣眼前。
陈黜衣呼吸都停了,发现奚狝又圆又清澈晶亮的黑瞳就在眼前,惊得闭上眼睛,睫毛不住颤抖。
然后仿佛发现自己这个表情姿势也不大妥当,就又睁开眼睛,眸子正对上奚狝一眨不眨的黑眸,狠狠一颤,又想闭上。
奚狝忍不住笑起来,手拍在桌子上。
陈黜衣默默地脸红,看奚狝笑得开心畅意,他突然就觉得好像天都亮了。
无论怎样,奚狝还是笑着欺负别人最好了。
陈黜衣继续把香脆的坚果放到酸奶里面,把勺子放到奚狝
手里。
奚狝笑够了,继续道:“别跑题,说说天末海缺什么,这次能弄都弄回去。”
陈黜衣微微皱眉:“你把那几位灵祝大人怎么了?确定他们不能伤到你?”
奚狝简单讲了一下那几人现在的状况。
“他们现在就是要被撑爆的轮胎,”奚狝唇角噙着笑,“启灵台也撑不起来,现在天还黑着,你没感觉到,王都岛上的灵气已经在减少了。”
陈黜衣有些心惊,没想到奚狝居然把四个灵祝都给封了。他下意识做出了个防护的姿势:“他们……会不会对你下手?”
“他们不敢。”奚狝理所当然地说。
那几个老家伙都是灵祝,知道厉害。不说他们现在自身难保,就算他们实力恢复,奚狝就算不能正面胜过他们四个,自保并狠狠反击还是能做到的。
“可是,即使赔偿,也都是给你的,怎么能用到天末海?”陈黜衣摇头。
奚狝微笑:“你看我缺钱?”
陈黜衣继续摇头。
奚狝:“天末海以后是不是归我管?”
陈黜衣点头。
奚狝:“天末海的妖灵都穷死饿死我是不是得跟着吃瓜落?”
陈黜衣僵住。
治下海域妖灵大量死亡,的确会对灵祝造成影响。
但是,出现那种情况的时候,很多灵祝都会斩断与海域的联系,另寻他处,照样过得潇洒。
天末海……本来就不应该是奚狝该在的地方。
“你在想什么?”奚狝语气略沉,“我既然答应了徐溪林,就会遵守承诺。你当我说话是放屁?”
要糟!
陈黜衣一个激灵,赶紧说:“不是,我没有。”
“我说的话,就算是假的,你也要相信,就算是错的,你也要赞成,知道么?”奚狝唇角的笑意有些发凉。
见他不开心,陈黜衣难受得很,马上毫无原则地点头:“知道,你说的都对。”
“所以我说这笔钱用到天末海,你认不认?”奚狝逼问。
“认。”陈黜衣马上赞同,然后回过味儿,满眼复杂地看着奚狝。
奚狝脸眼中一丝笑意都没有,眼眸黑沉沉地,好像酝酿着暴风雨:“你还有异议?”
陈黜衣真怕他生气,手都有点发凉,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刻说:“没有,没有!”
奚狝表情松下来,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顿时消散。
奚狝又恢复懒洋洋的惬意表情,好像刚才马上要发火的不是他一样。插起一条烤鱼肉,递到陈黜衣口边:“张嘴。”
陈黜衣张开嘴,有些受宠若惊地享受猫祖宗的喂食。
“正卿大人,你真是好骗。”奚狝微笑看着他下结论。
陈黜衣无奈地咽下鱼肉干,他觉着奚狝是为了让他收下赔偿而吓唬他。
但又觉得奚狝板着脸声明“他即真理”也是认真的。
一天三变的脾气,任性得理所当然……真是活祖宗。
两人大体商量了一下,就在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又有人敲门。
是虹粼,蔺文昌和成夷。
三个妖灵每人都捧着个大托盘。
奚狝眉梢微挑。
三个妖灵有些忸怩地把大托盘盖子打开。
奚狝:“……”
奚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