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平静不下去,猛的睁开眼,“你……你敢……”
“我为何不敢?如今我是君,你是囚啊。”他笑了笑,“要不你求求我?”
夜君转脸闭上眼,楚寒却猛的掐住他的下巴,“你想干什么?咬舌自尽吗?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怕极了夜君死去,两个日夜的寂静快要折磨死他了!
夜君无奈的咬了咬牙,他真没打算咬舌。
“滚出去!”
楚寒喝退了阉奴,转过龙椅前来面对面的逼视他,“你别想着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是皇帝了,我还有什么不能做?我要把你囚禁起来。你别想着死。”
他垂眸看了看他裸露的身体,把他穴眼里的玉势掏出来扔掉。欺身道:“父皇,今日儿臣夺位大喜,你该容我放肆一下。”
夜君隐忍,他便越刺激,兴奋而痴狂的道:“我要在这里操你、干你,让下边的人都看着你被我操,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父皇,我迎你为后……我娶你为妻,你说好不好啊?”
夜君突然觉得他疯魔了,怜悯的道:“你是被我逼疯了吗?”
“我疯了,又怎么样?”
楚寒既那么残忍的说着,又不让人进来,殿中空无一人,他一个人癫狂着喃喃,进入了他。
夜君皱着眉被他操弄,没有说半个字,直到手腕被磨得破了皮,才呻吟了一声:“楚寒,你放我下来……”
楚寒在他身体里发泄欲望,喃喃道:“你不爱我,也不喜欢我,都是我强迫你。别想着死……往后你都将沦为阶下囚,你没有办法,只能在我这里委曲求全。你不是真心的跟我做。你没有背叛你心里的人……这样行了吗?父皇。”
“闭嘴!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他内心焦灼的痛着,血液沸腾,仿佛沸腾的岩浆即将要从颅内喷发出来。
突然,夜君惊声叫了他一声,“楚寒!!”
他鼻子有点痒,抬手一摸,全是鲜血。
夜君手腕上勒出血痕,猛的挣了挣,“放我下来!!你会死的!”
楚寒没有理会。夜君无论如何也挣不断那铁锁,倒是把自己腕上的伤弄得更严重,他挣不动了,在他身下揪着眉头一边喘着,改变策略对楚寒道:“痛……我手痛,寒儿……你放我下去!”
他眼泪满眶,好似真的很痛,楚寒终于有些动容,把绕在头顶龙柱上的铁链放了下来。谁知夜君得了解脱,就算手脚套着铁链,还是推开他就要走。
“你要去哪儿?”楚寒抱住他的腿,笑着,“外面都是我的人了。”
他一动,把楚寒给带倒了。
楚寒翻过身坐在台阶上,口耳皆已出血,面上模糊,看起来极为凄惨,“不要走!父皇,你再陪陪我。”他咳了口血,心头痛得厉害,再次爬过去抱住他的腿,“我好像不行了,你别走……等我死了再走吧……”
夜君举步维艰,无奈道:“我去给你找太医。”
“什么?”
“当时在太医院,我给你吃的毒药。只要你说出去,就会生不如死的毒药。还记得吗?”
楚寒怅然道:“哈,毒发了吗?”
夜君摇头,尽量不引起他的激烈情绪加快发作,跟他解释道:“那不是毒,而是息蛊中的子蛊。我身体里的母蛊不知为何先死了。你靠近我,它发觉了,所以才会狂暴……现在得想办法把它引出来,不然它会与你鱼死网破,啃噬掉你的经脉,让你生不如死。”
楚寒咧嘴笑了下。
夜君说:“可以解的,你放开我。”
息蛊,子母蛊。
略有耳闻。不过,听说是能蚕食剧毒救人性命的好东西,是假死脱身的圣药。楚寒失笑道:“你那时候就知道是我?”
“对,我知道。”
“为什么……”
夜君默了默,“感觉。”
明明那时候什么都不确定,明明没有任何证据,可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他可能是楚寒。
他猜了很久,在是或不是的边缘犹疑,直到猎场里楚寒受了伤,他才真的确定是他。
楚寒背上的指甲痕横七竖八,是前一晚他在动情之时紧紧抱着他留下的。
在那一段关系中,楚寒在主导,他在放肆,有时候他甚至有点虐待他,不高兴的时候把楚寒哪哪儿都抓过,咬过。
他抓过的地方太多了,楚寒并没有都记下,但夜君太注意他了。
楚寒缓了缓心口的痛,又问同样的话:“为什么?”
夜君垂下眸,吸了一口气又再次看向他,轻声道:“我已经说过了。”
“什么……”
“在莲池中。”
楚寒愣了愣,“莲池……莲池中你?”
“不说第二次。”
夜君挣脱他往外去。
息蛊双生,常年潜伏在宿主体内,以毒为食。锐变死去的虫躯乃是大补之物。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良药。
只不过子母蛊不一样,那是很极端的一种方法,两只种下,如果一只先死且被另一只感应到,剩下的那只就会狂暴。
夜君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一没想到他体内的蛊虫会先死,二没想到这么快就会狂暴。他刚种下不到一年,按理来说不会发狂的。
而且不知为何,他体内的先死了。可他最也近没吃什么毒物……他想了想,或许是因为“醉生梦死”。可醉生梦死没有毒性,当时他确实是抱着死心,剂量用得十分大,确实会力竭而亡。
可能正是因为息蛊,他才活了下来。
“才一年的话,不至于发狂的啊。”
夜君慢条斯理的说:“或许是靠得太近了。”
岂止是近,都负距离接触了。
太医院唯一一个懂异邦蛊术的老太医被夜君找了来,老太医摇了摇头,“这么邪门的东西,陛下如何得知?”
“早年所见。”夜君说:“能引得出来吗?不行就用我的血来引它,让它进我的身体里。”
看太医立马道:“不可不可,这方面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狂暴的蛊虫进入另一个宿体……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啊。”
“一条贱命不足为惜。你只管救他便是。”
……
楚寒醒来的时候,夜君正在床边给自己的手掌缠绷带,看到他睁开眼,手微微缓了缓,接着又自顾自的缠好,绑好。
窗边微亮,这一场篡位的大戏还未落幕定音,新的君主进了宫后迟迟不出现,难免人心鼓动。
“你该去上朝了。”
楚寒有点恍惚,坐起身来看了看,他手上也缠着同样的绷带。一众宫人站在夜君那边,天地翻覆不了,又回归了正轨。他的父皇棋高一着,提前给他吃了毒药。
可,夜君却让他去上朝……?
他居然没有趁机把他这个篡位逆子打入天牢?
只要他想,就还可以翻盘的。
说起来,他的那些影卫呢?
他对入殿后对夜君的那些癫狂举动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大约的还是记得。
眼前这般景象实在是诡异,宫中已经恢复了秩序,宫人们面面相窥,不知道该跪谁……
跪楚寒吧,眼下好像夜君占了优势。
跪夜君吧,眼下楚寒是君。
最终他们还是决定跪现在名义上的君主。
外界传言,楚寒他软禁了夜君。都说这是夜君的报应,他当年篡夺兄长的皇位,如今被他儿子篡夺了皇位。不过好歹是养了二十余年,父子情份还是有的,没有杀他。
这说起来,就又是另一番唏嘘了。
至于宫中如何,不得而知。
夜君闲了,无所事事的去了冷宫。
这些年他倒是好吃好喝的养着赭如君的后妃们,君王换了三代,他们依旧好好活在这个宫里,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而楚寒似乎也不想动这些后妃,又把他们关回了冷宫。宫人换了一批,太监更是换了个彻底,现如今陪在他身边的都是不熟识的人。
他在后妃之中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长公主的母亲,一问之下才得知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长公主也死了,死在天牢里……
楚寒到底还是成了他二十年前的样子,成了一个别人口中夺位的暴君。
“每人赏黄金三百,让他们离宫吧。”
新的大太监抬眼看了看他,恭敬的作揖,却没有应下。夜君微微一嗤,转而道:“记下来,呈到他案头上去。”
“不必呈了,按照夜君的吩咐去办。”
新的君王在外头的辇轿里道。
跪拜和感恩中,夜君转身一看,是他下朝了。
晨曦中,夜君向外走去。
妃子们都对这对传言中冷酷无情、六亲不认的父子十分好奇,看到夜君不跪不拜不卑不亢的在辇车旁低声说了什么,辇车里面的人拨开帘子伸出一只手,夜君踩着下人搬来的凳,伸手搭上伸了半晌的手进了里面去。
深深的宫墙内,辇车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