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二哥哥,姐姐,姐夫,还有罗森哥哥,他们都对我很好。”
蒙士谦想起,徐家清曾对他说过他喜欢月牙的事,他这个做爷爷的,还不太放心把自己的孙儿放到徐家清手里,又问:“那那个徐家清平时有没有欺负过你?”
“没有。二哥哥…对我最好了。”
“我听他说,他喜欢你?真的假的?”
月牙涨红了脸,脸上藏不住了笑:“我,我不知道…”
“你这孩子,长得像男孩,心思却姑娘家家儿的。”
这时候徐家清刚好提着吃的上来,月牙跑到徐家清手里接过,他猜蒙士谦牙口不好,又听徐家清告诉他说蒙士谦心脏不好,就挑了三份餐里最清淡的一份菌菇汤,端着一口一口地喂蒙士谦喝。
徐家清看了不爽:“月牙,你让他自己喝,有手有脚的,使唤别人喂汤?”
月牙把汤勺子端到了嘴边,呼呼吹了两口气,又送到了蒙士谦嘴唇边上,喂他喝下去。蒙士谦嚼巴着笋片,冲着徐家清嘚瑟起来:“看到吧,我的孙孝顺我,还是跟我更亲。你就是个外人!哪凉快哪待着去。”
徐家清自己拿了碗麻辣的出来,为月牙突然就对蒙士谦这么好而暗戳戳吃醋,他咔啦啦掀开盖子,嘟囔着说:“一口一个你的孙,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呢?哪有你这样把人从我身边抢走的…”
等着蒙士谦吃完了,徐家清就抓住机会把月牙叫到自己床上,说:老东西,我们跟你可不一样。我们需要午睡的,你自己玩去。说着就掀开了被子,月牙见状,先看了眼蒙士谦,才挪步到徐家清床边开始脱鞋,钻到了他的被子里。
月牙睡得很快。等着月牙睡沉了,蒙士谦才捏着嗓子和徐家清斗嘴:“你这小子,我好不容易再见到我的孙儿了,你在这里摆道做什么?我是他的爷爷,你是他哥哥,谁说我要跟你抢他啦?你在这急个啥子哟?”
徐家清不搭理他,在被子下搂着月牙,手指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午后雨停了,天气凉快。蒙士谦干脆关了空调,打开了病房的窗户透气。窗户这样一开放进来不少蚊子,月牙叫被子罩严实了,蚊子叮不到,所以徐家清的腿就遭了殃,没一会就被花腿蚊子们群起而攻之。整活完窗户,蒙士谦噔噔跑到徐家清后头,对徐家清说,你瞧你把我的
孙儿挤的,只能睡边边儿了,你过去,去我床上头睡,我在一边坐着。
徐家清抬头:“您老有这么好心?我不敢当,您那张床还是您自己躺吧。我就要和月牙一块。”
蒙士谦向他表态:“小子,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孙儿吗?我问你,你可是真心喜欢他?”
“…废话。”
“你不嫌弃他是个双性人啊?”
“比起嫌弃月牙,我现在更嫌弃你。”
“我先告诉你,这孩子要真是我们家的人了,那他就算从此以后有了娘家,他能不能和你在一块,还得问他爹妈的意思呢!”
徐家清一听就坐起来了:“你这老逼登,我把月牙带过来让你见,是看月牙无亲无故的可怜,才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给月牙寻寻亲。现在你倒好,反过来用月牙的爹妈来压我。我还就告诉你了,我就认准月牙了,早晚要和他在一起,耶稣都拦不住我。”
一听徐家清态度这样坚决,蒙士谦哈哈地乐了。他往徐家清背上拍了一下说:“行,有这句话,才像个爷们,不然我可不放心把我的孙儿交给你照顾呢。”
“您刚刚…”
“说正经的。小徐,跟爷爷说,你是不是处男?”
“…蛤?!”徐家清皱着眉头,看着蒙士谦一脸狡黠的表情,他那几道白胡子恨不能都颤动起来。
“一看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蒙士谦瞄了眼月牙,见他小脸红扑扑的,面目清新,缩着肩膀把手臂枕到脑袋下头,正是睡的熟的时候,就把徐家清拉到了自己床后的墙角。
“来来来,我看得上你,肯定是乐意让你照顾怀语的。今天爷爷传给你点有用的干货。有本事的男人,关键时刻都不能掉链子,特别是床上!你得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才能让女孩子喜欢…”
“老东西,您不觉得您有点叛逆吗…”
蒙士谦拍拍胸脯:“这些东西可不是白给的,可都是我年轻的时候上下求索出来的,我连我儿子都没讲过,现在传给你。”
爷孙两个达成共识了。相互坏笑着蹲下来,蒙士谦问徐家清:“你觉得你行不行?”
徐家清推了推眼镜:“…我肯定行啊!这他妈还用问?”
蒙士谦拍了下他的脑袋:“你倒挺自信,不过我告诉你,头一次的时候,好多事可没你想的那么顺利,你把握不好,很容易歇菜的。就这么一回快了,就会让怀语瞧不起你,知道不?”
徐家清身子稍稍往后靠了靠说:“太夸张了吧?我对我那方面的能力还是有数的,您甭吓唬我。”
蒙士谦挠挠头:“咳!你又不信我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我告诉你啊,一到了床上,都是男的为女的服务,你在技巧当面表现的好了,月牙肯定对待你死心塌地的。你记住,这刚开始啊,你得先…”
这个午后,徐家清成长了不少。蒙士谦的好些“指导”还真是让他这个二次元处男听都不曾听过的新奇东西。他也不藏着掖着的,直说听着蒙老头说这种东西,比看黄片还刺激。蒙士谦批评他,说你们还是青少年,不许看那么多黄色影碟,这东西看的越多,越容易性无能,懂吗!
月牙这一觉睡得很甜。揉着眼睛醒过来时,他看到徐家清的腿上被咬了好几个包,和蒙士谦一老一少蹲到墙角背对着他,不知嘀咕些什么东西,就歪着头喊了句:“二哥哥?”
徐家清浑身一激灵,回头时候脸上都挂着红晕:“月牙醒了?”
蒙士谦拍拍徐家清的肩膀:“得了。这么多够你琢磨的了。但这种事不实操只空想没用,你可别关键时刻萎了,那我白瞎这一个下午跟你说这些了。”
经蒙士谦这么一暗示,徐家清突然觉得,将来同月牙的第一次成了一项压在他肩上的重任了!他此前觉得,这玩意不就是凭着男男女女动物本能自然而然就弄好了么?今天听了蒙老头扯了半天,才知居然里头还有这么多学问可讲。
月牙看着徐家清,总觉得一觉醒来徐家清看他的眼神变得怪怪的。中间有一段蒙士谦出门去了,月牙抓紧了时间,让徐家清躺到了床上。
“月牙,你做什么?”
月牙跪在徐家清脚边,摸着徐家清腿上的红包:“二哥哥,你也叫咬了好多蚊子包。”
“都是那老东西开窗户害的。没事。”
但月牙却从短裤兜里拿出了两片叶子,含到了嘴里。他的手撑着徐家清的脚踝,低头靠近他的腿,从小腿肚开始,将鼓起的蚊子包一个一个用温软的小舌尖舔舐,再往上舔膝盖骨,再往上,他掀起一点徐家清的短裤,看大腿往里还有蚊子包,月牙也不好意思了,乖乖地跪坐着,他说:“从前,我妈告诉过我这个方法,被毒蚊子咬得狠了,就在嘴里噙片薄荷叶,舔舔被咬的地方,就能止痒。二哥哥,你腿还痒吗?”
“…不痒。”徐家清有些心慌地摇头,“难怪你舔的时候,那里都凉飕飕的,原来是薄荷。你从哪弄的薄荷?”
“在楼下。早上我进来之前,在医院草地上看到了薄荷叶
,就偷偷掐了两片…我没有多弄,就两片。二哥哥,你大腿上也有,青州这边的蚊子能隔着衣服咬人,要不…趁着爷爷没回来,你把裤子脱了,我给你舔舔里头…”
“不用不用不用!月牙,那个…你先下床,让老东西看见了,他肯定以为我在占你便宜的。”
到了晚上将分别了,蒙士谦和徐家清约定好了,等月牙在过潮期后再带月牙来看他,同时两人悄咪咪讲好了有关月牙认亲的事,因为南文瑛女士和南云峰先生都身在他们的老家宣州,想要和这两人见面还需要妥当安排,此事不宜急躁,最首要是蒙士谦要联系上蒙英亮,让蒙大局长和月牙做个亲子鉴定,用科学事实说话,才算让这件事尘埃落定了。
蒙士谦一直送两人到了医院大门口,看二人要坐上车了,他突然又叫住徐家清:“兔崽子,我告诉你,我看了怀语的手相,他可也是水命!和你八字又合,你必须得好好待他,他能帮助你逢凶化吉呢!”
徐家清抬手和蒙士谦击了个掌:“这话我爱听,以后多说点。”
“多说?那就来点实际的。”蒙士谦微微欠身,对着月牙耳朵说了一大串话,月牙打从听了之后,两眼便恍恍惚惚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直到坐上了接他回家的车,身边只剩下了徐家清,他才吸了两口气,泪水吧嗒地嘤嘤哭起来。
“月牙?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总喜欢这样,一点预告都没有就哭啊?你这…”徐家清从车后头扯出来好多抽纸给月牙擦鼻涕眼泪,“那老东西跟你说什么了?”
月牙不言语,就是止不住地哭。哭得脸都红了,脑袋也嗡嗡地疼,到后面,他完全扑到了徐家清怀里头,身体瑟抖着,把徐家清胸前头的衣服全哭湿了。
到家时候,家里只有阿姨在准备晚餐。月牙拉了徐家清的手,把他拽到了屋里。
“月牙?”徐家清还是一脸迷惑。
“二哥哥,我,我喜欢你。我求你,爱我吧,就像姐姐和姐夫那样…我求你了…”
“…什么?月牙,你怎么突然讲这个?”
好像是知道徐家清会这么反应,月牙着急地哭得更厉害了:“我不能告诉你…求你了,你答应我吧。二哥哥,我求你疼我,求你爱我吧。”
生硬的告白突如其来,徐家清一直等待着月牙在懂事之后可以亲口对他说出喜欢和爱,但显然月牙现在的告白,完全没有出于他自己对于感情的认真思考,而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作为诱因,让他不得不讲出这样的话来。
他捏起月牙的一只手,颔首凝视着他的一双眼波流转的泪眼,郑重其事地问:“月牙,你明不明白什么是喜欢?”
月牙两手一起抓住了徐家清的一只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上,斜靠上去,来回地蹭着流下的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像一只猫咪,恳求自己的主人能给自己一点爱抚。
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徐家清答应他。必须要给徐家清一个让他满意的回答,他才肯答应他吗?
他看不到徐家清就会心慌,这是喜欢吗?他每天都希望徐家清能拥他入眠,这叫喜欢吗?他渴望每个人都知道他想和徐家清在一起,这算喜欢吗?
月牙在心里问:家清,这样的回答,你会满意吗?
月牙不知道。他哭到有些喘不上气,下身的疼痛正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扯着他往下拽。他必须伸出柔软的双臂环抱住徐家清的脖颈,才能在徐家清面前支撑着站稳。
“二哥哥,我喜欢你,…我,我就像需要呼吸一样需要你…”
从未有哪个人的告白如此深刻地进入徐家清的内心,听到月牙娇喘微微的诉说,他心中的感动压倒了一切。他知道,月牙将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那一瞬他周身燃起了如火的热情,却都化为了温柔的亲吻,吻干了月牙的满脸泪痕。
“月牙,我也是。你有多需要我,我就有多么需要你。我答应你,我一直喜欢你,疼你,爱你。”
徐家清的承诺,让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席卷月牙的身体。他也感受到了徐家清的欲火如炽,他已经被徐家清托住屁股抱上了床。月牙有些阻挡不住徐家清在他身体上摸来摸去的手,甚至有一瞬间,他也真的想顺遂了徐家清的心意,让那件事自然而然地发生吧。可就在徐家清将剥去他的内裤时,那阵煞风景的阵痛猛烈地窜了出来,唤醒了月牙心里长久的,对于做爱的恐惧。
“家清,家清”月牙用手护住下半身最后的屏障,“我快来潮了不能”
徐家清那带有侵犯意味的动作僵住,他有些小小的失望,他还以为蒙老头今天教给他的那些东西可以在今晚派上用场呢。他看着喘息着的,红着脸的月牙,勾起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唇贴了上去。
月牙口中薄荷的清爽味道并未完全散去,二人的定情之吻的味道不是甜腻的,而是后味十足的清苦和凉爽。
“月牙,从现在开始,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