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浩没那么大力气,刚刚又消耗了体力,实在是扶不动苏尧,段豫清倒是一把捞起苏尧送回了房间,期间苏尧叫的凄惨无比,被扔在床上的苏尧真的破口大骂,“段豫清,你个不要脸的老男人,你不会轻点啊,你就是这么对你男人的儿子的?!有没有搞错!”
段豫清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不打算跟小屁孩计较。
虽然的确是扭到腰了,但是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太清楚不过了。在送苏尧去房间的路上,他就给摸了一下扭的地方,还好只是稍微有些错位,摁回去就行。当然,会很痛。
让他气苏辰浩,就该被惩罚一下。
苏辰浩也冷静下来,坐在沙发上,听着楼上苏尧骂骂咧咧。
段豫清踢开被弄倒的垃圾桶,坐到苏辰浩身边。
“没受伤吧?”段豫清抱住苏辰浩亲了一口对方汗湿的额头。
“为什么他会觉得滥交是正常的?这正常吗?这不正常,对不对?”苏辰浩真的很奇怪,苏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段豫清瞧着自己的爱人,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开解他,他拥着苏辰浩,在对方的发旋落下一吻。
“苏尧,你不是最明白吗?他就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很快乐,虽然是不对的,但是这只是他个人的选择,我们除了道德上谴责一下,也做不了什么,他要当个博爱的人,你去指责他又有什么用?花心的人多的是,你不是见多了吗?你应该庆幸他目前没有喜欢的人,否则闹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是最头疼的。”段豫清曾经不就是玩弄人心?玩的比苏尧过分多了。
“就因为他自己乐意就不顾我的感受吗?我是他父亲,我得负责,他要是把自己玩死了,那我……”
“可是你已经把他养大,即便是没有教育好他,你也该学会适当放手,不然你越是管束,他反弹的越厉害,这种事情不是吵闹可以解决的,更不是棍棒能解决的,你更应该开导他,而不是去指责他。不然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两败俱伤。”段豫清说的很严肃,他也需要好好跟段九凌谈谈,那小子也是一个炸弹,会随时把他给炸了。
现在先不提别的,单单是苏尧喜欢玩,还玩大的,就有点棘手。
苏辰浩要是一味的指责打骂,怕是误会越来越深。
段豫清要开导苏辰浩的过度保护孩子的固执己见,又要想着怎么开解熊孩子苏尧,真是,以前没当好爹,现在要当爹妈一起补回来。
真是太难了。
段豫清把客厅收拾好,与苏尧拿着药箱去了苏尧卧室。
苏尧趴在床上直哼哼,显然疼得厉害,又因为情绪还在紧张阶段,苏尧还哭了。见到两人进来,扭过头不看他们,十足的任性。
其实,这些任性也说明苏尧有了改变,按照苏辰浩说的,以前的苏尧显得比苏辰浩还要冷漠,就像是个冰冷的精致娃娃,在生气的时候又是个冷冰冰的刺猬。
“还疼吗?”段豫清憋住笑。
“你不是有眼睛看嘛?”苏尧看白痴一样的瞥了一眼段豫清。
“你这小子越来越讨打。”段豫清直接下手捏住细皮嫩肉的苏尧的脸颊肉。
苏尧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控诉段豫清不是人。
苏辰浩打开药箱,很明显,给他擦擦药。
苏尧拒绝。
但是抵不过苏辰浩的固执,苏尧认命的被脱光衣服,整个身体暴露在两个老男人面前,苏尧羞得无地自容,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敢说话不敢看他们,像只小鹌鹑。
“擦这个吧,活血化瘀。”段豫清把膏药递给苏辰浩。他其实也可以走开,不过怕他们又吵起来。
苏辰浩拿着膏药上床给苏尧的背部和腰部抹上又按摩了一会儿,苏尧疼的嗷嗷叫。过了一会儿,身后该擦药的地方都擦了,就差腿内侧,苏尧死活不肯。
苏辰浩沉默着,没有动作,苏尧觉得奇怪,想撑起身体看怎么回事,却感受到腰侧被滴了什么,因为擦了活血化瘀的药,浑身都是热的,可是滴在
腰侧的是冰冷的,这不是什么药水,而是……
他的父亲,在默默流泪。
“后背擦好了,前面的我自己来。”苏尧翻过身体,父亲已经擦干眼泪,盯着他的胸口。
苏尧红了脸。
段豫清转过身玩手机,没看他们。
苏辰浩摸过苏尧的胸口,轻轻的问:“疼不疼?”
苏尧摇摇头,他的父亲又问,“你告诉我,是对方强迫你吗?”
听到这问话,苏尧又要不耐烦了,可是看父亲并没有期待他回答的样子,只是继续给他擦药。
“……刚开始很不喜欢,后来就喜欢了,也习惯了。”苏尧回答了。
苏辰浩手一抖,又自作镇定的继续。
“你老是问我,我为什么那么喜欢鬼混,我就是觉得我乐意,我喜欢,也许将来我会后悔现在的放浪,可是谁又知道以后?我讨厌“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这种话。不知道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吗?总是要犯一些重复性的错误。”
苏尧盯着父亲给他擦药的手指,那手指已经很骨感了,甚至瘦的皮包骨头。
他继续说道,“长辈们甚至前人的经验是可以规避掉大多数不好的事物,但是不是百分百,总会有不同的情况发生。呵呵我这么说其实也是狡辩。我只是想说,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不是一问三不知的小朋友。你担心我我可以理解,我有人喜欢不好吗?哪怕是男的。我喜欢他们喜欢我,我什么都不是,但是我就喜欢他们为了我这么一个恶劣的人而疯狂的样子,那会让我很愉悦。我是个坏孩子,我喜欢情感是我主导的,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吗?”
“而且,您觉得我会拒绝这种事情吗?我不会,除非我不乐意。”苏尧捉住父亲的手指,摁在自己的胸口。
“这里因为那些人的爱抚而跳动,让我觉得快乐。”随即松开了,他摸向腿间,说道:“这里因为他们愿意臣服与我而勃起。”
“征服那些男性我觉得很有趣啊,反正他们愿意凑上来,看不清我的本质,向我疯狂试爱,我就是被愉悦到了。我不会变成过去的您,因为我们本质就不同,你是被迫的,而我是自愿的。”
“我当然知道这么玩危险也很大,您可能不会知道,我是个爱刺激的人,我甚至尝试自杀过,虽然这个家让我觉得窒息,只是最后我又不敢了,因为我怕疼,割腕太痛,其他方式又麻烦。”说道这个,苏尧带着恶意的笑容倾诉一切不满,像是喋喋不休的老妇人,他说着,苏辰浩听着,
段豫清手机都不玩了。
苏尧说了很多,这是他第一次在父亲以及他人面前说这么多的话,甚至说道小时候,他有一个老师发给大家的存钱罐,老师说,这个存钱罐不仅可以存钱,还可以存你想实现的梦想,什么都可以,只要把想存的写在纸条上,然后放进去。
他写了两张纸条,一张写了两个字“妈妈”,一张写了一个字“钱”
同桌问他:你写了什么?
他回答了。
同桌又问他:为什么要把妈妈存进去?
他没有回答。
说的太多了,都是一些苏尧小时候无法理解或者感到害怕的事情,说着说着,苏尧昏昏欲睡。
沉默的苏辰浩给苏尧擦好了药,要下床却是直接载到段豫清怀里。
苏尧睡着,而苏辰浩被送去了医院。
苏尧是被李泽浩电话吵醒的,对方想跟他见面。
可是他被父亲进医院的事情给吓得不知所措。
如果说以前父亲进医院,他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心理压力,可是这次,他说不出自己的感受,一种叫做悔恨的情绪占据了他的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