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门,一股腥臭直冲鼻腔,而眼前的场景更是揪紧我的胸口——离床不远,洒了满地的枯黑长发下埋了个形容枯槁的男人,他一只手无力地向前伸出,食指的指甲盖被生生掀起,指尖满是蹭破的伤痕。不难看出,他在失去意识前曾拼命挣扎着向门口爬去。
我连忙放下托盘,上前将男人一把抱起,这才发现他哪里是昏迷不醒,分明是双目绯红,神情狠戾地好像索命恶鬼!几日前光风霁月的贵公子形象早已无影无踪,他死死地盯着门外,仿佛要把那群抛下他自生自灭的叛徒长相刻入心中带进地府,即使被我抱回床上,眼珠子都一眨不眨,已然是陷入魔怔!
我从没见过这样浓重的恨意,仿佛用尽了生命中最后气力去诅咒他们挫骨扬灰不得好死。这股恨支撑着他苟延残喘,却也让他无知无觉。几次呼唤无效后,我只好用蘸热盐水的毛巾试图滋润他起皮的唇角,也许是干涸的喉咙终于受到水露滋润,他才晃过神,然后被喉中非人的灼痛折磨地剧烈挣扎起来。
墨淮舟被我按在床上,只能徒劳地紧抓我手,指甲深深的掐进肉中,过度的饥渴显然已经让他丧失理智,他狠狠地瞪着我,喉间挤出沙哑嘶吼,面容狰狞得仿佛要将我整个囫囵吞下。我却面不改色,一点一点将热盐水渡进他嘴中,一杯又一杯,直到小半壶热水饮尽,墨淮舟的眼底才恢复几丝清明。但也只是几秒,他强撑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刚看见生的希望,就迫不及待昏了过去。
我扳开墨淮舟下巴,将一小枚参片压在他舌底。又搭上他嶙峋清濯的手腕,脉象弦细濡缓,再观其潮红两颊,皮肤扪久灼手,心中大抵有了对策。
我将方子交给侍从,本以为还要花一番功夫,却被告知这些药库房里都有。再一问,原是非常时期,县令家中囤了大量药物。我这才知道那些医馆为什么总是拿不出药,不免暗自皱眉,转头吩咐仆人去煮碗稀粥,再拿套干净的床单被褥。
「大人,不是小的不顾您,但小的这上有老下有小……」
「您已经一天没取水食了,大人,您还醒着吧?」
「要去你去,我可不想死。」
「哎……你说这该怎么办啊?不然等他死后我们一把火烧了这里,就说是叛军杀了德妃
?」
「这样京城的运粮……」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钉在祭坛,无数修罗厉鬼环伺周围,嬉笑着拿他分食饱餐。他想哭、想求救、忍不住发出哀嚎,但同时又明了他已被遗弃,无论哭泣还是呼救都不会得到半点回音。所以他一言不发,沉默又绝望地握紧拳,在难以言喻的剧痛中努力睁大眼,他必须记住这些容貌,铭记自己可悲又不公的一生是怎么可笑终结。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一个身影从光中走来,跨越修罗血海,驱尽他身边食人恶鬼。他看见那个身影朝自己伸手,多可笑,直到现在还在幻想神明普渡,但是他又控制不住伸手,不管不顾、贪婪可笑地紧抓眼前唯一救赎。
待墨淮舟再次醒来,已是日落西山,我正端着熬好的中药和热稀粥推门而入,就见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可接连几日不吃不喝早已将男人的体力消磨殆尽,试几次仍徒劳无功。我连忙过去将他扶起,也不知是不小心磕碰到哪里,墨淮舟难受的哼了一声,眼角泛起生理性水雾,我问他哪里不适,他却只摇头,又哑着嗓子对我说,“先生施救大恩,墨某来日必有重报。”
有恩报恩,有仇自然是要报仇了。我装作没听见墨淮舟话里咬牙切齿的杀意,不可置否道,“职责所在,公子不必挂怀。”
男人双手无力,只能由我代劳,我将热粥一勺勺送进他嘴中,久未进食的胃肠难免羸弱,还没咽下几口,墨淮舟就蜷缩着捂紧肚子,趴在床头全吐了出来。
“失礼了。”我见他难受得厉害,放下热粥,一手扶起墨淮舟后脑,被碗底熨热的手指探进被褥,隔着衣物在他胸腹反复打转。相比滚烫手心,从薄薄长衫下传来的温度宛若寒冰,透过薄薄皮肉,男人抽搐的内脏在我的手下剧烈翻腾,怎么不教他痛的发抖?他额角满是冷汗,紧促的眉头脆弱不堪,却始终紧咬下唇不发一言。我顺着经络抚揉墨淮舟平坦冰滑的腹部,来势汹汹的绞痛甚至令他忘了那套繁文缛节,下意识顺着动作向我怀里钻。乍一看,就好像墨淮舟被我抱了个满怀。
等那股难受劲终于消退,墨淮舟才察觉姿态不妥,一句多谢后手抵胸前轻轻将我推开,我从善如流的松手,又端起瓷碗将粥少少喂下。
“唔……”他突然闷哼一声,又咬紧牙关地将余音抿回嘴里,我正将换下的被褥衣物整理好塞进床下,闻声抬头,撞进墨淮舟雾蒙蒙的竖瞳里。“哪里不舒服吗?”,我问。
他颤了颤浓如蝶翼的睫羽,将那片灿烂金湖切成一簇簇碎光,令他本就憔悴的病容更显脆弱,两抹绯红吻上眼尾,教人心怜又心动。但他似乎又很难以启齿,手指下意识将崭新的锦缎扯出褶皱,我保持半跪的姿势抬头仰望他,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待男人讲出自己诉求。
“我……是先生帮墨某换的衣物吗?”犹豫半天,他才低声问道,只是答案太过一目了然,更显得他在欲盖弥彰。我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伸手去碰男人小腹,一边问他,“你想如厕吗?”
墨淮舟,墨淮舟霎时红了脸,扭过头也不说话,他确实忍了很久,刚醒来时小腹就传来一阵阵酸胀,本是想自行解决,但浑身瘫软得就像被抽出了骨头,连起身的气力都难以为继。偏生他是个脸皮薄的,不想连这种腌臢事都求助别人,就强行忍下,想待会儿吃了饭有力气再去解决。
他本就不擅此道,过去在读书时最害怕的就是老师拖堂,再加上这一碗稀粥下腹……墨淮舟忍不住去揉鼓胀小腹,就被一阵直冲脑门的尖锐憋涨激起一阵尿摆子,连忙按住抬头性器,指尖狠狠扣紧脆弱的尿道口。他害怕自己在这人面前彻底失态,竭力装得若无其事,却全然不知自己眼角绯红,蹙眉隐忍的模样有多……诱人犯罪。
但他也确实要受不住了,墨淮舟张了张口,在那双干净漂亮的琥珀双眼注视下,他又实在无法将这羞耻请求诉诸于口,只好更用力的按耐即将满溢而出的雨露,一边顾左右而言他。
可现在却被顾寰毫不遮掩戳破,墨淮舟满脸通红,是羞的也是憋的,饱胀的水府冷不丁被男人突然摁上,逼得墨淮舟瞬间红了眼,生理眼泪从绯红的眼尾滑落,他无力躲避,只能被揉得呜咽着将无力的双腿搅成麻花,挣扎间又把刚铺好的被褥踹得乱七八糟。
“你!!”墨淮舟恼羞成怒,我也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强烈,连忙抽回手蹲下去拿刚刚倒过的夜壶,又半扶着他下床,歉意道,“是我唐突了,但人有三急,墨公子现下身体虚弱,有什么需求尽可以托付给我。”
“……你先出去。”他扭开头,只想维护自己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尊严,我叹了口气,从善如流松开手,就见墨淮舟在失去支撑后踉跄着下跌,我又连忙接住他,说,“实在不行,我把旧被褥拿出来,你就在上面解决吧?”
墨淮舟可能会错了意,闻言狠狠地瞪向我,冷笑道,“顾郎中真是好本事,好,那你就好生在这里伺候本宫。”
狠话是说了,但墨淮舟,墨淮舟还是泄不出来,他的性器被陌生的手稳稳托起,肩膀紧挨另一个人温暖胸膛,他闭上眼试图
集中注意力,可一旦闭上眼睛,被注视排泄的羞耻感更是火上浇油越烧越烈。而水府满涨的酸痛逼得他不住绞紧腿心紧绷小腿,他试图放松,好容易漏出一滴水露,他又下意识屏气憋回。这么来来回回几次,墨淮舟实在受不住了,打着颤揪紧顾寰手臂,连喘息里都带着泣音,“不、不行,哈……我泄不出……”
“我来帮你吧?”我凑在他耳边,神色幽深,劝诱道,“再这样下去你今晚上都泄不出来了,求我、我就帮你,好不好?”
真是疯了。
我心想,就连睡觉都不放我安宁,就连做梦……都在逼我看清。
“呜……”墨淮舟软了腿,一听这样下去还要煎熬一晚,当即凤眼圆睁,他的眼中盈满泪水,额间满是冷汗,却还是犹豫着不肯放下尊严。我见状冷笑一声,在他耳边轻轻吹起口哨,墨淮舟霎时尖叫一声,涨红的玉茎抖了抖,又颤颤巍巍漏出几滴,他缩进我怀里不住打尿摆子,蹬着腿徒劳无功和生理需求对抗。最后还是丢盔卸甲绝望地抓上我的手腕,指甲尖都陷进肉里,“别吹、呜、别吹了啊……受不住、哈啊……求你……救救我。”
这才乖嘛,我低头吻着墨淮舟粉艳后颈上两颗小痣,掌握他精致性器的手指不时刮蹭尿道口,另一手在他下腹饱胀微突的弹滑水球上轻轻浅浅按揉,嘴中还吹着口哨,在多重刺激下,墨淮舟再无力忍耐,他将脖颈折出脆弱弧度,紧闭着眼,呜咽着淅淅沥沥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