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旭躺在床上,人还恍着神,身体的适应性却是可怕的。
当时间久了,郑旭就把小兄弟里的东西忽略掉了,连身体里的东西都会忘掉的人,怎么会再多关心一下许怀瑾给的那杯水?
他迷迷糊糊埋头睡着。
半夜,被一股汹涌的尿意憋醒,郑旭在床上翻转几圈,猛然坐直,起身直奔门口。
这间侧卧没有配置厕所,所以上厕所得出去上。
郑旭转动把手,纹丝不动。
眼见要呼之欲出的水流,把郑旭逼得焦急万分,多次试探着转动把手,他终于反应过来,不是把手有问题,而是他被人拿钥匙反锁了。
忽的,郑旭突然想起许怀瑾那个不同寻常的微笑,和那声晚安,气得郑旭简直想把他祖上三辈挨着问一遍好。
再想起那杯水,郑旭简直想在许怀瑾脸上刻下几个大字——黄鼠狼。
又想起他那张小白脸,怎么也算不上黄——那就叫白鼠狼。
郑旭独自靠在门边,左右是一个急字。
环顾四周,没有一个容器能救救急。
在夜里,人一清醒,感官就被无限拉大。
郑旭越憋越急,踹了几下门,咣咣直响。
结果门纹丝不动,他脚麻了半边。
于是瘸腿大哥又挪向窗边,发现除了防盗窗以外,还他妈整了个固定纱窗。
郑旭了无生趣地靠在门边,亮出了平生最大的嗓音。
“开门!!!”
这一声当真吼得那叫一个力拔山兮,郑旭嚎得自己耳膜都痛了。
要是孟姜女在郑旭身边,两人准能结为一对异性姐妹。
门外悄然无声,像没有住人似的。
郑旭不死心,鬼哭狼嚎了半小时。
邻楼起夜的大爷掏了掏耳朵。
“旺财,半夜别鬼叫。”
旺财从狗窝委屈巴巴探出脑袋,拖着嗓子,呜咽着。
我不是,我没有,你弄错了。
老头汲着拖鞋,没好气的道。
“还叫!再叫明天早上就不带你出去了 。”
旺财更委屈了,缩回狗窝。
郑旭喊不动了,倒在地上,两只眼睛呆滞的盯着天花板。
“真乖。”
老头看着旺财窝,在重新恢复寂静的夜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