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洛林更是心疼得要碎了,他从短暂的思忖中回过神来,捉着向导的手用力地亲吻,仿佛要将人刻进骨血里。小鹿抿了抿唇,从相连的精神域里他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杂糅于一处的汹涌而复杂的情愫,有狂喜、有钟爱、有自责、也有恐惧,他抬手招出了白鹿,让两只精神体欢欢喜喜地去一旁贴贴,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哨兵的紧张。他靠坐在人怀中,昂起头与人交换了一个黏腻的、缠绵的湿吻,精神触丝自发地伸展,哨兵肩膀一松,舌头越发与他深入厮磨,大手也顺着腰腹,潜入了他的衣衫之下,珍惜地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前胸肚皮。
“唔…………嗯…………”
也不知被人喂了多少的口液,丰沛的信息素源源不绝地从相触的粘膜上传导过来,小鹿渐渐喘得艳丽湿润了,他心脏跳得很快,乳尖之上煽风点火的巧手如同火上浇油,让他扭摆着腰肢,放浪地在人腿上磨蹭。
“啊…………给…………唔…………洛林…………”
谁知哨兵却在紧要关头顿下了脚步,轻柔地吹开他额上的湿发,隐忍地问:
“说清楚,你遇到了什么。”
“唔……等会再说嘛……”
“不行!”
洛林捏着他的下巴,顶着满腔欲火,强硬地命令,“做我的人,就要守我的规矩,必须完完全全、将你的所有都说出来。”
这话说得很是蛮横霸道,但小鹿却秒懂了背后的深情与惶恐,他咽了咽口水,避重就轻地、将缘故娓娓道来。
洛林简直听得心惊肉跳,嘴唇动了几下,想骂人心里又不舍得,只得重重地捏着人腰侧的软肉出气,小鹿疼得嘶嘶地抽气,又笑嘻嘻地凑上来讨好地舔吻他,像是哄那白鹿般哄道:
“我……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不懂处理嘛,你看我都解决了,一点问题也没有。现在‘回音’被消灭了,‘暗门’也关上了,你不为我骄傲吗?没点儿成就我怎么配得上你呀。”
这番话说得极为轻巧软和,但小鹿心知,这不过是他侥幸,万一其间出了半点差错,他会立刻烟消云散,只余下一副没有生命的躯体,就像被摧毁的实验室里那些堆叠在黑袋中的冰冷尸体一样,再也没有利用价值。
哨兵哼了声,不是很接受这套说辞,只是春宵一刻,他也很想与人快进到肌肤相亲,于是不再追问,坦然地享受着人主动的亲昵。小鹿见他默许,干脆摇摇晃晃地跨坐到人身上,他睡了几天,还疲软着呢,但顾不得这些了,他挨上去与人额头相抵,咬了咬牙,说了句在他认知里最为甜蜜的承诺。
“只要你……你不先放弃我,我就和你一起走到,唔,走到岁月的尽头。”
哨兵先是怔了怔,少有表情的脸上纹丝不动,随后他眨了眨眼,如同按下了开关,眼眸里霎时情潮涌动,他的胸膛在剧烈起伏,嘴角也慢慢勾起了笑弧。这番脉脉深情如同春回大地、冰雪初融,让他的俊美更是惊心动魄。小鹿快要看呆了,直到人勾着他后颈狠狠地吮吸他的下唇,连问了两次“可以吗”才回过神来,痴痴地点头。
窗外华灯渐上,月华初升,这注定是一个很长很甜的夜晚。
(初标记会作为番外写)
亚瑟紧了紧外套,急步走在繁华的大街上。
他作了伪装,如今扮演着一位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这次的任务也是两人一队,不过贝克特家的女哨兵很好说话,只给了他一个集合时间便爽快地答应了他的分头行动,亚瑟没有多加解释,丢下句谢谢就与人分道扬镳。
花瓣上的感应越来越强,精神域里的银鳞蛇也挺起了身子,警戒地扫视四方。
这一路上他遇到了很多埋伏,都是来自不知名的第三方,对方训练有素,被抓到之后不是负隅顽抗便是想方设法地自尽,他一个字儿都没套问出
来,扒了装备也没发现什么辨认身份的印记,心里急得要炸了,脸上还得维持平静,他不能打草惊蛇,他要沉下心来,找到他的向导。
该死的!谁给他胆子逃那么远?!
走就走了,竟然还哭兮兮地给他发来求救信息?不是他先抛弃自己的吗?!这算什么?
不过以小花儿的性子,恐怕不到走投无路也不会向自己求助……可恶!他到底在哪里!
【纳迦,给我方向。】
亚瑟揉了揉眉心,在人潮如鲫的十字路口停下了脚步。
大蛇晃了晃脑袋,蛇信收了又吐。
【十点钟?你确定?】
【行吧,你知道我的脾气的,错了的话……】
亚瑟冷笑,蓦地扣住身旁一位看似娇弱的女性,低垂的眼眸里寒光乍现,“谁派你来的?”
那人穿着一身深色的长大衣,里头是一抹华丽的金色亮片连衣裙,她仰起的脸孔上无悲无喜,仿佛早知宿命,她机械地应道:“无可奉告。”
街上的众人还以为是小情侣在闹呢,加之两人颜值在线,不由得纷纷侧目,借着大衣的掩映,亚瑟一拉一推,早已卸下了她的武器,光能枪在他掌心里闪电般转了圈,扳机扣下,三发子弹悄无声息地射入了女性的胸腔。
随着人软趴趴地跌下,他大步往前,行到街角的暗处便更换了伪装的容貌,他不想惹麻烦,这个平行世界里的警察很是勤奋,要是不做处理,不消半天就找到他头上。
这个方向?对,但又不对。有什么还藏着。
不止他的小花儿。
【纳迦,你去那边。】
亚瑟在意识云里悄悄吩咐,他的预感向来很准,那是一种野兽的直觉,无数次在战场上救他一命。他在逼仄的巷子里装作有些迷惑的样子召出随身光脑校准,实则早就放出精神触手在方圆几里内搜索,棉絮般的飘雪落在他身上,冷冽的夜风中,他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
胸前的印记在暗暗发热,他知道吉芬就在附近,他尝试着与人精神域链接,可惜被向导无情地拒绝了。
呵,还跟我倔呢!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他也能读出向导此刻的状况,气息紊乱,体温偏高,脑波嘈杂,他没有睡觉?几天了?一直在跑?
咦,那个在追捕他的是……?!
亚瑟猛地弹起,在半空中如同游鱼般转动腰身,不偏不倚地躲过了从天而降的思维牢笼——那是专门用来对付哨兵的特殊禁锢手段,当然,前提是对方是有罪之身。
落地的同时他从随身空间里拔出长剑,光影回转之间,挡下了密密麻麻的一整片精神暗箭。
路灯忽明忽灭,周遭磁场紊乱,滋滋作响,亚瑟从怀里摸出了专用的手套,一派悠闲地戴上,他对着巷尾的方向冷笑。
“出来吧,温菲尼尔。”
“哎呀,你发现了?”
纤长的身影从灯柱后拐出,不久之前才分别的女哨兵言笑晏晏地朝他打招呼,“hi,又见面了。”
亚瑟挑眉,“谁给你权力袭击我?”
“没有啊,只是你刚好站着这里。”
女哨兵的声音低了下去,她的武器是长鞭,虽然还好端端地盘在腰上,但身体确是摆出随时进攻的姿态。
“是你的任务错了,还是我的?不过也不重要了,我决定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拦阻。”
他拨了拨右耳的流苏长耳环,在昏暗的巷道里,那上头的红萤石熠熠发光,女哨兵哼了声,毫无征兆地放出了威压。
她的精神体是头矫健的雪豹,以速度着称,只是亚瑟对付猫科动物很有心得,这人的级别比他哥差了一大截,即便他的大蛇不在此处,他也游刃有余。
不远处的一栋废弃大楼里,吉芬正在脏污不已的水泥上全力奔跑。他好累了,衣衫全被汗水浸透,手上脚上都是各种擦伤,腰侧被那头白色的豹子挠了一下,虽然草草包扎了,还是不断渗出血来,他没有多余的精神力去疗伤,哨兵不在身边,他半点都不敢浪费,更何况他只是b级的水平,本来储备就不多……
真是狼狈啊……吉芬……林以墨……为什么你会落到这种田地?为什么你会天真地相信可以置身事外?可以重头开始?
明明从你入局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只毫无退路的棋子……
没有人会怜悯你,他们只需要你不断燃烧你的生命,帮他们找到指定的向导。即便费雪家的麦凯恩对你生出了恻隐之心,有意放你一马,但他也不过是组织的一员,他的意见不能代表上层……
没有路……前面就是河边……
吉芬粗喘着回过身来,直挺挺地看着那几道穷追不舍的身影。
装什么第三方,我很清楚你们都是谁……
可惜,没有机会告诉亚瑟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耀眼的银光将他裹住,带着他飞速钻入水中。冰凉爽滑的触感让他如在梦里,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不禁眼眶酸胀,那银光扭过头
来与他亲昵地蹭脸,赤红的眼眸在水中如同跃动的火焰,大蛇不会说话,只张嘴吐出了一方粘稠的泡泡,将他纳入其中。
吉芬有无数个问题要问,然而眼下的形势却容不得他松懈。
杀气腾腾的追兵已经迫近身前。
银白的闪粉在他面前纷纷扬扬,像是一场流星雨,腥冷的气味中,大蛇身躯暴涨,鳞片变得如同金属般坚硬,纳迦现出了传说中的身型,背部腾起了巨大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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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就是最diao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