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什么好?月子里少抱孩子,至少出十天,否则你这胳膊以后就别想要了!”柯以湛知道他舍不得孩子,把孩子放在他身边。
“啊啊啊……啊啊啊……”奶婴儿开心的手舞足蹈,身上穿着江竹鸳给他缝制的小棉袄,可爱的像个小仙童。
江竹鸳摸摸自己小胖子吹弹可破的脸蛋儿,甜笑:“我的宝宝真好看。”
“对啊。”
“哥哥,外甥的小名小鱼取了小山!!哥夫说大名你来取呢!”小鱼趴在炕上和江竹鸳一起和小宝宝玩儿。
江竹鸳沉思片刻:“叫承宇,柯承宇,有书言称“雨霏霏而承宇”,山中雾气袅袅与屋宇承接,我希望他能承天之佑,做一个顶天立地,充满浩然正气,志向远大,不惧怕任何危险困难的男人。”
柯以湛捏捏他的手,笑着哄他:“我夫郎真是才高八斗,就听夫郎的。”
他把饭桌布置好,让小鱼去吃饭,自己拿了小几摆在炕上,一勺一勺的喂江竹鸳吃粥。
江竹鸳缓慢拒绝着浓香的鸡汤肉粥,柯以湛怕味道淡还喂给他小菜和排骨肉,看着柯以湛凹陷的眼眶和黑眼圈,他接过碗筷:“我自己来,你快出去和小鱼一起用饭。”
柯以湛怎么肯,江竹鸳竟然不吃了,柯以湛拿他没办法只得出去了。
江竹鸳心里暖融融的,他知道他这孩子生的半点也不后悔,能得到柯以湛这样的照拂,他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柯以湛口吃了一碗饭就进屋冲了红糖红枣热茶:“来,吃完饭喝点儿。”
江竹鸳抿一口,自己摸了摸胀满微疼的胸乳:“帮我托着小山的头,我喂他喝初乳。”
柯以湛爬上炕,手托着宝宝的头,江竹鸳爱怜无比的抱着宝宝,小家伙闻到母父身上的奶香味,凭着本能咬住红彤彤的乳头,大口大口的吸允。
“慢点阿姆在这里……我的小馋猫儿~”江竹鸳露出宠溺温柔的笑意,轻轻爱抚宝宝的后背,汹涌的奶水从乳房乳头溢出,小宝宝喝的很好。
“咕咚咕咚……”花瓣小嘴儿嘴角沾了白色乳汁。
柯以湛盯着小奶宝宝看
,心里飞过一万头草泥马,有这么好喝吗?
他莫名酸酸的,从前他和江竹鸳亲热的时候,江竹鸳也是这样宠溺温柔的抱着他的脑袋,但是没吸允几口,江竹鸳就推搡他下去。
真是差别待遇,看看……看看这小子,吃奶就吃奶,两个小爪子抓什么抓?!
柯以湛酸唧唧的把宝宝捏江竹鸳胸乳的奶爪一次又一次的拿下去。
江竹鸳不乐意了,被水洗过一样温柔静谧的绿宝石大眼嗔怪:“别弄我们乖宝宝!”
柯以湛缩回爪子,挠挠头。
唉,完了,他这个老爸注定不如儿子受宠,要退居二线了。
小山被柯以湛喂过一次羊奶,江竹鸳的奶量大,两边喝了一会儿就松开小红嘴儿不肯再喝。
“喝的太少了。”江竹鸳心疼的抱着宝宝,掩上小衣系好带子。
柯以湛坐在江竹鸳后面给江竹鸳梳顺头发,道:“他一出来的时候就喝了好多羊奶,饿不着,对,你有没有帽子或者头巾?我给你绑上。”
江竹鸳这才发觉头上戴的是柯以湛的汗巾子,脸瞬间爆红,捶了柯以湛一拳:“柯以湛,这种私密的东西你怎么能拿出来?!”
柯以湛忙包裹住自家“娇夫郎”的手,吹吹,心疼:“别弄疼了自己的手,我也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头巾去哪儿了?”
江竹鸳无力了:“就在炕头柜子里,有抹额,给我拿出来。”
柯以湛赔笑亲了一口刚生了宝宝还略显“柔弱丰腴”的娇男妻,找到一条银暗红缎牡丹刺绣的抹额,上面花蕊处还被“爱臭美”江小哥儿镶嵌了一只小珍珠。
江竹鸳高贵冷艳的命男人给他那来铜镜,对着铜镜细细绑好了抹额。
柯以湛喜欢爱慕的看着江竹鸳,赞美:“真好看~看着俏皮脸色又好。”
江竹鸳嘴角露出笑意,声音温柔了些:“我这唇色太苍白了些,不能吓坏了我的宝宝,你去把梳妆台镜匣里的那盒胭脂拿来。”
柯以湛黑线,嘴角抽搐:“……”
想那盒他专门去了采蝶坊买来的招牌红瑰水兰胭脂膏,是他去卖花最后一天赚了不少钱给江竹鸳买的礼物,小鱼也有一小盒,江竹鸳的这盒子却是花了三两银子。可江竹鸳嫌弃贵和颜色艳,从来不用,任由柯以湛怎么求都不用,今儿为了这个小肉团儿说用就用了,柯以湛能不有想法吗?再说那个刚出生一天的肉团子懂个屁?
江竹鸳打开精美的描花白瓷圆盒,用小指沾了一点珊瑚豆红脂膏,带着一股子清香和甜味,涂抹上嘴唇上很是滋润,极大的缓解了嘴唇开裂。
柯以湛又没工夫吃醋了,着迷的看着涂了口脂,那颜色把江竹鸳脸部凌厉俊朗深邃的沦落磨得温柔静谧了许多,人也看着清艳诱人,加上软绵绵的半坐在炕上,还穿着一身水红衣裙,露出的手膀子、脖颈、脸蛋、哪儿哪儿都白腻丰腴的耀眼。
“你呀,小鱼还在外头呢,别赖着人。”江竹鸳被柯以湛自后抱住,脸有些红,他腰上清晰的感受到爷们儿的手掌,他才刚刚生了小山,肚子上还软踏踏的有一点赘肉,不看好。
“鸳儿,你不知,你生孩子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是有人用刀割一样,现在我才复活过来,以后我们就要小山一个儿子足够了。”柯以湛把脸埋入江竹鸳颈窝里蹭了蹭,大手揉着江竹鸳小腹。
江竹鸳合上盒子,笑着握住腰上男人的手,侧过头也与男人暧昧的蹭蹭,声音温柔的能滴水:“我没事,夫君,我的身子你还不知?我好的很,小山困了,我哄他睡觉,你去外头看着小鱼做功课。”
说着为了哄赖在自己身上求亲昵的爷们儿快点出去,亲亲柯以湛的脸儿。
柯以湛傻笑着,挂着口脂印子出去了。
江竹鸳浑然不知的拍着宝宝入睡,心里蜜一样甜。
小鱼看着柯以湛脸上的胭脂唇印,坏笑:“哥夫~不要缠着哥哥么!至少也要两个月呢!”
柯以湛一脸红:“你个小屁孩儿!快去做作业!”
“切!哥夫你还是快擦了你的口脂印子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趁着我哥哥坐月子出门找狐狸精了呢~羞羞哒~”小鱼扭着屁股,故意戳自己的脸蛋,臊一臊柯以湛。
柯以湛忙对着铜盆一看,果然有个口脂印子,他美滋滋的还就不擦。
宝宝出生五天了,一天一个样,越长越好看。江竹鸳对宝宝宠爱至极。宝宝也很好带,给片叶子小布偶,自个儿能玩儿一天,淘气起来也淘到处乱爬,,但不吵人,不爱哭,除了饿了的时候和看不到江竹鸳、柯以湛的时候。
柯以湛月子期间也不做别的营生,专心致志的伺候江竹鸳和小山,辅导小鱼。养在库房里的十来盆菊花兰草也只是每天放了暖炭盆不让死了就得了。
过年用的猪肉、肥鸭子、肥鹅、肥鸡还有牛羊肉,一木桶大鲤鱼和一大木盆鲫鱼,所有食材样样齐全。
江竹鸳坐二十天月子后,眼瞅着就是小年儿,非要起来干活。
“不行,鸳儿,你就心疼心疼你夫君成不成?你还没出月子,等出了月子随便你做活好不好?你说你身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和宝宝,小鱼还活不活?”柯以湛使出杀手锏,泪眼汪汪的抱住江竹鸳撒娇。
江竹鸳:“……”
他还能如何,自己一贯爱宠着的汉子,当然是……同意了。
二十天出了生理排泄,江竹鸳就没出屋,养的白白胖胖,每天就是逗逗小山,和小鱼说话,家里所有事情柯以湛全包。
外面下起了大雪,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柯以湛用雪砌了个大箱子,专门存放一些肉类。
那十来斤的猪蹄,柯以湛切成大块儿焯水去杂质,隔一两天就炖两只蹄花汤,剩下的冻进“天然冰箱”内。他做蹄花汤也是专门问了老阿姆。猪蹄块与姜片、芸豆、甜米酿倒入大量的开水炖煮,加一点点陈醋炖的软烂,最后出锅放一点点盐,再去骨方面产夫吃肉喝汤。月子过了二十天,柯以湛就做了一些香菜小葱蒜末白酱油沾水
还别出心裁的做了白玉蹄花片儿,即把猪蹄里的骨头去掉用猪蹄皮儿抱上肘子瘦肉,压成一个肉圆柱,放冷后切片儿,味道清爽不油腻,沾蒜酱吃特别美味。
除了蹄花汤,每天的鲫鱼豆腐汤、排骨汤、蜜枣老母鸡汤……等等,汤汤水水的一流伺候加上不见阳光,可把江竹鸳养的白白嫩嫩,丰腴又俊美,生了宝宝坐月子这些天,五官也有很大改变。
从前稍硬的轮廓,现在很是柔和丰腴,五官也精致俊美了很多,人靓丽的像一泓秋水名剑,气质里的传统文雅与容貌的异域曙美融合。
江竹鸳闷在屋里,带着宝宝也不觉得无聊苦闷,每天做做针线,倒也难得舒适自在。柯以湛怕他伤了眼睛,特意去弄了鱼油,每天强迫江竹鸳喝一两勺,江竹鸳喝了那鱼油后,琥珀绿的水眸塞星辰般明亮,睫毛长长卷翘,更好看了。
“宝贝儿,看看这些是什么?!”一大早,柯以湛准备好一天的汤汤水水饭菜,伺候好姆子弟弟后,又驾着牛车包好了菊花去了镇子上。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四五小匹好缎子和好多衣料。
江竹鸳了然:“你那屋里的白菊卖了不少钱吧?”
柯以湛厚脸皮的笑:“不愧是我夫郎,我也不知咋养的菊花,那菊花不见阳光,叶子也是淡淡绿色的,花瓣是雪白雪白的,镇子里的县丞夫郎要去帝都城看亲戚,看我这花奇巧,就花了好价钱买了。”
“多少银钱?”江竹鸳淡笑。
“一共二十多两银子,还有其他的兰花菊花儿,哈哈哈,我没想到这么多人惦记着我的花,还有人跟我买种子。”柯以湛喜笑颜开,握住江竹鸳的手一通说道。
小鱼哄着宝宝玩儿,闻言忙说:“哥夫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他们!”
柯以湛点头笑:“你以为你哥夫是个傻子呢?”
江竹鸳摸着男人的手,冰冷冰冷的,心疼的给他搓热,哈一哈热气:“让你不要戴那鹿皮戴那双小羊羔棉绒的,你非要戴鹿皮的,手都僵了吧?”
柯以湛感动又心动:“嗯,下回再也不贪好看了。”
“哈哈哈……你呀,下回我给你做个好看些的,只是厚的肯定不能好看了,你呀。”江竹鸳摇头,眼里满满的笑意。
“对了,阿鸳,小鱼,你俩快选个缎子,我和村儿里的绣哥儿说了给你俩做新衣裳,全套的,好看的。”柯以湛催促。
江竹鸳非要自己做,柯以湛死活不同意,加上小鱼劝说,只得放弃了这令人心痒痒的活计。
大红缎、翠碧缎、湖蓝绸、藕荷牡丹锦、鹅橙厚缎。出了这些缎子外还有不少新鲜的西洋花布,另外还有整整一小包袱的胭脂水粉。
江竹鸳发愣,扶额无奈:“柯以湛,你是不是把银子都花了?”
柯以湛大笑,把银票给了自家会过日子的娇夫郎:“哈哈哈是,哪能呢?那缎子是在县丞夫郎铺子里全当做进货价儿买的,还剩下了十几两,不要担心鸳儿,来小鱼,还有珠花儿,过来选,喜欢哪个拿哪个。”
江竹鸳松一口气,安抚的握住柯以湛的手,有些低落轻声:“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现在宝宝出生了,小鱼也是良家籍,夫君高大俊美,人品过人还比哥儿还漂亮,只他一人是官奴籍,不免心里不踏实难受。
柯以湛抱住他,亲昵的蹭江竹鸳的脸,又温柔的亲亲江竹鸳的鬓角侧脸:“我知道的阿鸳,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安心养着,等年节后,我养一批花儿,卖出去,银子也就凑足了,家里钱财都是你管着,还剩下多少?”
江竹鸳低头,小声:“不足三十两。”不算肖大哥给的银钱外。
柯以湛惊喜,悄声与他咬耳朵:“我的夫郎真会攒钱!我还以为早就没有了呢,我知道你善良爱护弟弟先给小鱼赎身,其实你心里还是难过的,可我这个当夫君的心里最记挂着的就是你也是最难受的,都怪我不争气,但是,我话跟你撂在这儿,哪怕永远不赎身,我也只要你一个哥儿只认你生的小山是我的儿
子,我和你保证,年后我一定积攒好钱,不仅仅是赎身钱,还有我们俩的婚礼,好吗?”
江竹鸳眼圈湿了,声音软糯,展露笑颜:“我与你一起。”
“好。”柯以湛见江竹鸳笑了,也跟着傻笑。
夜里,喂宝宝吃奶时,江竹鸳见柯以湛又傻傻的看着自己,勾唇浅笑。
“吃的真香。”柯以湛看了半晌,给江竹鸳披上小袄,干巴巴的来了一句。
又去外头添了火炕柴,回屋又坐在江竹鸳和孩子对面儿,手里的书看了两行,听着婴儿哼哼唧唧的享受吃奶生,再也看不进去书,“啪嗒”随便一搁,端起红枣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江竹鸳穿着水蓝绸的中衣,肚兜却是玉白缎刺绣莲花儿彩鸳鸯的,搂着两只挤在一处的香喷喷的水滴浑圆奶子,因为哺乳此刻大的有些像两只偏圆蜜瓜。
乌浓的青丝娇慵随意的用一根翠玉簪子挽盘,头上戴着新的银灰蓝抹额,抬起一颤一颤的长睫毛,像是在忍笑又像是勾引男人的娇哥儿似的,江竹鸳声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轻笑,凝视自家夫君,坦然道:“要尝尝么?”
柯以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