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父亲在世时,家里还有一房侧君五房小君,他阿姆就是仅次于正君下的侧君,备受宠爱和正君情如亲兄弟,还是正君派商队从西域买回来的良家出身的舞哥儿。
江竹鸳看着门,他想要不要给柯以湛买一房良妾?
闭上眼,性子谦恭柔顺老实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柔柔媚媚,我见犹怜的碧玉小哥儿,一身水红衣裳系着水蛇腰儿,扭捏着臀小碎步走来堂上,磕头叩拜,畏畏缩缩妖妖娇娇的黄莺儿嗓子,奉茶:“奴家给正君请安,从此以后听凭正君差遣教训~”
‘江竹鸳’几乎捏碎了手中的茶盏,还未等说话。
‘柯以湛’搓着手,一脸色相,坐在主君位置上等不及的两个大步上前半扶半抱着:“莲莲~快起来,地上凉。”
接着‘柯以湛’一脸不善的看自己:“你怎么当的正君?做小哥儿的德行呢?莲莲新进门儿你就坐起正君的款儿了!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出身!”
………………
江竹鸳猛地抬起眼,捂着孕肚,胸口堵得慌,醋的心慌意乱,厉声:“不行!!柯以湛,你都这辈子都休想!!”
半个时辰后。
柯以湛回来了,身上还带着浓浓的秋夜的寒凉气,衣服都没来得及脱,来到床前,手上一束野百合:“鸳鸳,看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了?据说这个对孕夫有安神安眠的功效。”
“多谢夫君。”江竹鸳捧着花,嗅嗅,摸了摸娇嫩的花瓣儿。
“夜里好冷啊,冻死我了,我不洗漱了,要直接钻被窝,嘿嘿。”柯以湛脱了衣裳,先快跳走几圈让身子热乎了,又跑去火炉边烤了烤,才进被窝。
江竹鸳被他热乎乎的抱住了,心里熨帖感动:“采云,把百合插瓶。”
次日,柯以湛和江竹鸳坐马车去镇子上的人牙集买仆人。
人牙子热情的介绍:“看看,正君,少君,老少爷们儿看看啊,都是年轻水嫩着呢,看看这肉多结实?啊?男丁,二十七,力气大!”
柯以湛一切都让江竹鸳做主,他总觉得有点别扭,人像器物一样发卖,一想到他的鸳鸳也经历过,他就心疼更是鞍前马后的伺候保护江竹鸳。,
江竹鸳看中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十五六岁上下少年名叫茶生,而那少年是买一赠一,还有个病恹恹的老头子茶进。
“两个人,不太够,以后家里有三个孩子,嗯……”江竹鸳和柯以湛说着,又选了个脸上有一块大红痣,模样高大,一只眼偏左,一只眼偏右,虎背熊腰憨厚‘稍丑’的十八岁小哥儿虎牙儿。
“给主、主子请安。”虎牙儿老老实实的,跟在江竹鸳和柯以湛屁股后面。
柯以湛皱眉:“鸳儿,其实丑和模样都是次要的,我觉着这哥儿怕是……智力有些问题。”
江竹鸳老神在在:“你懂什么?他这样的人老实,做事情专,痴心眼儿,在厨房,在卧房内都能老老实实的,叫人放心。”
柯以湛噗嗤一笑,瞬间明白了江竹鸳的心思。
那些好看的,他家夫郎不放心。
好在马车坐六个人也够,柯以湛数了数。
一个少年茶生和一个老头子茶进,还有个哑巴壮丁阿平,小哥儿虎牙儿。一共四个人,花银七十
五两。
每个奴仆江竹鸳都给买了两身薄袄,阿平是赶车仆出身的,主动坐在外头赶车。
柯以湛想起赎江竹鸳时候的事儿,忍笑。
江竹鸳瞥了他一眼:“车子上别闹。”
“我想起来一件事,要说我的鸳鸳这么好的小哥儿一百两还是太便宜了些,怎么也得千万两黄金才值得一二。”柯以湛逗江竹鸳。
江竹鸳翻了个白眼儿:“少得意还卖乖啊?”
柯以湛大笑,抱住他:“好鸳鸳,我怎么这么有福气呀。”
江竹鸳冷不住脸,也笑出声把头靠在柯以湛怀里:“给我暖暖。”
回到家,柯以湛带着茶生和阿平去花圃。小鱼被采云接回来了,小脸不高兴,蔫蔫儿的。
江竹鸳把他叫进屋里,抱着弟弟,问询:“小鱼,怎么了?在村学被先生责骂了?”
小鱼噘嘴:“不是的,我是和同学打架了。”
江竹鸳心一紧,赶快拉着小鱼看看,果然在小鱼下巴处发现一个不起眼儿的小抓痕:“你呀,又和小子打架了?赵家的小子?”
小鱼眼圈红红的:“赵卯那个混蛋,他家里小厮来接他,说了好多咱们家歪话儿,我气不过就和他打起来了。”
江竹鸳好笑,揉揉小鱼的脸:“真是孩子心性儿,平时说咱们家的人还少吗?理会他们作甚?”
小鱼急哄哄的跳下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乱转,握着小手小大人的模样:“不是的,哥哥!!他们说……说……说哥夫金屋藏娇!!说哥夫就是装的,惧内害怕你,说哥哥你也是装的贤惠!还说哥夫在花圃……”
江竹鸳淡淡一笑:“我当是什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鱼忙说:“当然不是啦,所以我才生气,哥哥~”
小鱼撅着嘴抱住江竹鸳,求安慰。
江竹鸳抚摸着可爱弟弟的脑袋,笑:“好啦,不起啊?”
哄好了小鱼,又亲自辅导小鱼功课,江竹鸳温柔和气的脸倏然下降一个度,冷冽的绿色美眸眯起。
不行,不能打草惊蛇,他还是信任柯以湛对他的感情,十有八九是无中生有的污蔑,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柯以湛偶尔犯了错误,不敢把人带回家。
江竹鸳努力平息起伏激动的心律,他了解柯以湛,柯以湛不是过去的迂腐肤浅书生。还有几日就要去赶考,他不能让柯以湛不安心。
等柯以湛去考试,他再去花圃算账!若是有狐狸精,料理了狐狸精,等柯以湛那坏胚子回来再收拾他!若是没有,一定把花圃重新归置人手,不能再传闲话,叫旁人污蔑他夫君的清誉,毕竟他夫君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男人了。
“金屋藏娇?呵呵……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娇!!”江竹鸳拿冷帕子擦了脸,盖住了咬牙切齿的满腹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