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洹载收敛笑意,靠在后座闭目休息。
一路上再无话,我悄悄刷起微博小号,等着回酒店休息,悄悄惦记起我的小老弟是不是真的有情况。
——安然果然有情况!
我跟洹载住一起,安然住同一层,用一个公共电梯。我跟洹载上电梯时,正巧碰到安然和一个我没见过穿着一身粉色的女孩下楼,擦肩而过。
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注意到我,他是完全知道我穿什么出门的,答案只有一个!
我的小老弟要嫁人了!
内心空虚寂寞冷的我沉默地回到酒店,颓丧地坐在沙发上,并不想看茶几上批注翻烂的剧本,窝在沙发一角发出长长的叹息。
“怎么了?”
洹载喝着水,不经意似的提问。
福至心灵,我问他:“你知道安然有女朋友吗?”
洹载恍然,嘴角勾起看看我:“你也看到了?”
“又是简兮,又是安然……”我咂咂嘴,“怎么一不留神大家都开始谈恋爱了?”
“羡慕?”
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当然,谁不喜欢性格温柔体贴还实力过人的另一半呢。我也可以啊。”
话音落下,空气都暧昧起来。
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我下意识想解释,撞到洹载深邃的目光,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跟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朋友氛围眼看着又要被我毁掉,我悔,悔得肝肠寸断。
“如果你想谈恋爱。”洹载唇边笑意微苦,他斟酌着词语,毅然把话说完,“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他转身进了房间。
我看着禁闭的门,第一次觉得它关得我不舒服。
这感觉很难形容,像良心有愧,胸口的跳动提醒我应该说点什么,洹载情绪清清楚楚摆在我面前,只要我开口就能安抚。
理智却提醒我,无论我做什么,我跟他之间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自在了……尽管我极力粉饰现状不会糟到这种程度。
一个声音提醒我,也不对。
这段关系里自在的只有我,洹载一直在忍,仅有的两次情感爆发还是因为肢体接触……而我也清楚地感觉到,他那里,忍得很辛苦。
奇怪的愧疚把我淹没。
可我愧疚什么?
我抱着膝盖,脑子里一堆事牵扯不清楚。
洹载房门打开,我望过去,他拿着笔电和线,神情自然:“客厅哪个插座能用?房间里的电压不稳。”
我指指单人沙发。
他把电源接通,席地而坐。
电源线长得完全可以连到茶几,他却坐在那里,脊背直挺,背对着我。
他可倒好,背对我就完事,我坐在沙发上更觉得别扭了,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如坐针毡。
电脑屏幕忠实地显示,他好像在编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犹豫半晌,回房间找到我买的桃子软糖,拆开包装咬了一口。
甜食使人幸福啊幸福。
我钻出房间,电脑界面还是刚才那样,洹载把脸深深埋在手里,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我攥紧软糖袋子,稍稍走近,坐在电脑旁。洹载放下手看向我,表情平静,手却在颤抖。
“我们谈谈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