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约了艾霖在一家猫咖见面,工作日顾客不多,好说话。
陈熙穿着驼色毛衣,懒洋洋窝在沙发里晒太阳,一只布偶猫依偎在他怀里,被他撸得舒服,眯着眼,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这副光景,沈铭光看着就一阵心醉。
他在陈熙身边坐下,陈熙困了,仰躺在他腿上,他用手指拨弄陈熙左耳的朱红坠子,心猿意马,没忍住,俯身亲了亲陈熙的侧脸。
艾霖进门,刚好看见这一幕。
他顿时心酸得不行,点了杯咖啡,苦笑道:“我今天本来就想去学长家里。”
沈铭一见他,唇角笑意消失,道:“荒川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
“是吗?艾霖似乎早料到是这事,坦然道:“我是做了坏事,但顶多是让陈熙网上的名声臭了点,可他呢,他抢了我的爱人!”
他的眼神阴郁可怖,像是要吃人。
沈铭道:“这事一定得说清楚,我跟你之间从来就没什么,我仅仅是你学长。”
见艾霖不说话,沈铭又心平气和劝他:“陈熙是我认定的人,不会改,你别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好吗?”
陈熙猝不及防被表白,嘴角上扬。
艾霖却酸成了一根腌黄瓜,憋泪憋得眼眶红了。
他质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他凭什么被你喜欢?他不配!”
“大概是眼缘吧。”
“有些人,你就是会看一眼就沦陷,再也移不开眼,所谓的一眼万年。你看陈熙,他光是坐在那儿,就是一幅画。”
艾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他转而质问陈熙:“你一个直男装gay骗学长,不恶心吗?你到底看中学长什么?”
“啊?”陈熙突然被拉进战场,懵了下,实话实说道:“这个……主要是他给的太多了,床上也够劲儿,他还长得帅,他还喜欢我,这么多理由,就是头母猪也该动心了吧?”
艾霖脸都白了。
沈铭听这形容,差点被咖啡呛到,连连咳嗽,哭笑不得。
艾霖下了结论:“学长,他除了这张脸,根本配不上你。”
沈铭笑道:“他怎样我都喜欢。”
艾霖颓然落座,在背包里摸索着什么。
沈铭看他表情古怪,直觉不详。
下一瞬,艾霖突然站起来,他手里握着一瓶浓硫酸,直直向陈熙脸上泼去。
“滋滋”的灼烧声响起,一股恶臭味弥漫来。
“我靠!”
陈熙猛地弹起身,目瞪口呆。
他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沈铭比他反应快,挡在他身前,张开手脚把他整个人都裹住了。
沈铭皱着眉,似乎很痛苦。
“卫生间在哪?快!”
毛衣纤维灼烧出恶臭味,几乎要被灼穿了。
沈铭迅速冲进卫生间,脱光了全部衣服,用冷水冲身子,还让陈熙用水桶接水泼他,一月份气温低,陈熙泼冷水泼得心疼,问道:“会不会感冒?”
“顾不上了,这是浓硫酸。”
所幸沈铭处理及时,加上衣服够厚,受到的伤害得以最小化。
店员叫了商场保安,报了警。
“对不起……对不起……”
艾霖痛哭流涕,他愧悔误伤沈铭,连逃跑的勇气都没了,脸贴地,被保安死死按住。
沈铭冲洗了二十分钟,冻得全身颤抖,才裹着毯子上救护车。
出门时,他们见到了那只布偶猫。
当时它受惊从陈熙怀里跳出来,反而被溅到了硫酸,痛得到处打滚,那会儿没人注意它,等店员发现时,它脑袋已经被腐蚀透,死掉了,毛落了一地。
陈熙替这只猫默哀,心有余悸。
沈铭后脑勺也溅到了一些硫酸,烧掉了几块头发,要是处理晚了,沈铭是不是就会和这猫一样?
他越想越怕。
他又想,这瓶硫酸要是泼到自己脸上,至少得毁容,说不定眼珠子头发都会被烧融掉,这一辈子就毁了。
还好,沈铭挡住了他。
到了医院,消毒,止痛,用药。
陈熙一直握着沈铭的手,沈铭痛时会捏紧他,他没受伤,却心如刀绞。
医生一脸欣慰道:“小伙子自救挺及时,后背皮肤没啥损伤,就是你后脑勺这吧……有几块头皮烫伤,估计会留下永久性的疤,头发也不会再长出来,不过你这情况要是耽误几分钟,就没命了,受这点伤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陈熙一听,又差点落泪。
医生道:“好了,住院观察三天,身体没啥异常反应就能出院了,注意别蹭到脑袋后面。”
沈铭住进了单人病房,晚上七点,陈熙回家拿换洗衣服,他接到了他妈的电话。
再气度优雅的女人,一见到儿子出了事,也难免方寸大乱。
何瑶急吼吼问道:“儿子,新闻里那个被泼硫酸的是
你吗?你还好吗?”
“我没事,当时我就洗干净了。”
何瑶急道:“我不信!我都看到监控录像了,太吓人了。”
“真没事,妈。”
“你住哪家医院?妈订了机票,明天一早就来看你。”
沈铭拗不过,给了地址。
何瑶这才安心,语气转而变得严厉,质问道:“那个被你护着的男孩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沈铭故作轻松,笑道:“还能是什么关系?我养的小玩意儿呗。”
“真只是个小玩意儿?”何瑶话锋一转,道:“最好是,否则……”
沈铭不耐烦打断:“哎呀知道了,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挂了电话。
自从青春期发现自己是同开始,他爸妈就跟他约法三章,玩男人可以,他们不管,但不能影响他日后结婚生子,传宗接代,否则……
“沈家就没你这个儿子。”
这是当初他爸妈的原话。
陈熙回到病房时,只见沈铭面色凝重,连他进门都没发现,他打了个响指,沈铭才如梦方醒,笑道:“你回来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想你。”
“切!我不信。”
沈铭拍了拍被子,笑道:“上来吧,我真想你了。”
陈熙脱了鞋袜,挤进沈铭被窝里,病床窄小,他俩面对面,身子紧紧贴着,体温彼此熨帖。
沈铭能看清陈熙长长的睫毛,细小末梢如蝶羽扑扇,挠得他心痒痒,他忍不住亲吻陈熙的唇,碾磨花瓣似的,逼迫陈熙为他绽开,于是贪婪的蜂终于撬开了花心,咂摸到了最甘甜的一撮蜜,徜徉其中,享受良久,离开时,还带出了晶莹的丝。
他突发感慨:“我怎么舍得?”
陈熙不解,眸光中满含湿漉漉的春情,笑眯眯问他:“舍不得什么?”
他不回答,一翻身,把陈熙压在了下位,俨然翻了牌子的君王、发情季节的雄狮。
一想到难以掌控的未来,无可挽救的离别,他就难受,突然觉得,眼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该极尽欢愉。
亲吻不够,他想要更多。
他开始解陈熙的衣服。
陈熙傻眼了,问道:“你来真的?你现在可是个病号。”
“病号更需要治疗,你比什么药都管用。”
陈熙这才察觉沈铭情绪异常,他温柔道:“别等会儿蹭到伤口,我给你舔出来,好不好?”
沈铭嗓音低哑,哄他:“你白天也吓得够呛,该做噩梦了,今天不让你舔,让你做个舒舒服服的春梦。”
“别!”
陈熙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被沈铭蛮横的吻碾得支离破碎。
其实沈铭没说错,白天那幕的确吓着他了,占据他的脑海,他现在想想都后怕,也想要安慰。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足以冲散所有阴霾。
陈熙渐渐被亲得手脚发软。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个想着末日狂欢,一个想着劫后余生,一个害怕失去,一个失而复得,比任何时候更珍惜对方。
陈熙去反锁了病房门,拉上帘子,回到床上躺好,自觉把腿盘上了沈铭的腰。
这是个邀请的信号。
幽闭的空间里,可以为所欲为。
沈铭笑了,他等不及脱完衣服,只把睡裤褪下来一点,紫黑色的性器便弹了出来,热腾腾的,涨得青筋暴起,龟头滴滴答答流出晶莹的欲液,他把着陈熙的手,让他摸,陈熙脸刷地红了,耳垂酡红,要滴血似的,却还是乖顺地摸上那柱头,示好般上下撸动。
温热的触感从末梢蔓延到全身,沈铭“轰”地一下被点燃了,性器硬硬地翘得老高。
精神与肉体双重欢愉,他拉下陈熙的内裤,用手指拨开那紧闭的后穴,只见小口微微翕合,穴肉是诱人的艳红色,手指稍微捅一捅,又热又紧,他摸着性器往里挤,却只勉强挤进去一个头,要进不进,被那穴肉吸得魂儿都酥了,喘息声愈发粗重。
“啧。”沈铭捏了把陈熙的腰,咂摸道:“之前一个月没碰你,这儿好紧。”
陈熙没憋住,噗嗤一笑,问道:“那怎么办?”
“你带润滑剂了吗?”
“当然没有,谁随身带那个!”
俩人面面相觑,尴尬得相视一笑,陈熙受不了沈铭那种灼热的目光,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吃掉一样,他别开脸,两颊烧得火辣辣的。
沈铭偏偏这个时候亲他的脸颊,最烫的位置,道:“你怎么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