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记得羊水破了,下面稀里哗啦地流水,肚子一阵一阵地痛。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冷汗,自己迷糊地被送进医院,阮家的人一直跟在他身边。阮狱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眼眶红红的。
余一张了张口,又闭上。其实他想说,好疼啊,但又憋了回去,他们不喜欢这个孩子,不能再多一个不喜欢它的理由了。
凌晨三点,孩子出生,是个女孩。
过程很顺利,只是太痛了。
被推出来的时候,他连话都说不动,他看见孩子被护士抱出去,几人一眼没看,甚至在听见孩子哭声的时候,他们皱了皱眉。
余一有点难过,这个家里似乎真的只有自己爱她。
阮狱走上前握住他的手,他的心又奇异地静下来。他说,“你不该受这种苦。”
余一笑了笑。
过了几天,阮狱和他说了一件事,医生说他之后都没办法怀孕了。
阮慎行摸了摸他的头,“这是好事。”
其实他也这么觉得,这样的痛苦他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一个星期
之后,余一回到别墅,才第一次看到孩子。小小的一个,脸皱巴巴的,看不出样貌,但他很喜欢。他问阮狱,孩子该起什么名字好,阮狱说不知道。余一说了几个,阮狱都摇头。
阮刑问孩子要跟谁姓,阮狱说随便,阮刑说就姓余,阮狱的脸却沉着,没回话。夜里睡觉的时候,趴在余一胸前吮出本该是为孩子准备的乳时,阮狱才说,“凭什么她能跟您姓,还能让您给她取名字。”
于是最终是阮刑取的名,阮思思。
没有寓意,只是好听。
思思不是个安分的孩子,从医院接出来之后就是保姆在带,有时候连保姆都被闹的不行,朝余一抱怨,余一不好说什么,只能在阮狱不在家的时候去带带她。
她从没吃过一口母乳,有天晚上,阮思思半夜哭闹的不行,保姆泡的牛奶还没好,余一看她哭的心疼,过去抱着她就掀开了衣摆,刚把乳头对到她嘴上,就看到阮狱阴沉着脸从对面走过来,余一直觉不对,急忙把孩子给保姆抱着,然后挡在她们身前。
“阮阮……啊!”阮狱一把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按到沙发上,“贱人。”
看到余一把乳头放到婴儿嘴里的时候,背叛感冲到他的脑子里,冲得他双眼发昏,怒火从胃里一路烧上来,他觉得余一在出轨,他觉得自己好可怜,那个吵闹的东西让他的母亲痛苦,和他的母亲有着最亲密的血缘,母亲竟还要用他最爱的东西哺育他。
自己会被取代。
他头一次想对余一不礼貌,于是他发疯似的在沙发上肏干着余一,保姆早已被吓的跑走,余一顺从地躺在他身下。
“你刚刚在做什么。”阮狱问,“背叛我?”
“没、没有……”穴里一阵痉挛,余一知道是自己刺激了他,勉强撑起身子抱住阮狱,把乳头对在阮狱嘴上,“都是你的……”
阮狱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吃进嘴里,而是抬起头死死地看着他,眼里是一种让余一毛骨悚然的冷意,“我会去死,余一。”
如果你背叛我,我就去死。
他在威胁。
余一的心脏顿了一秒,然后剧烈地跳动起来,阮狱在威胁他,用自己的生命。
“对、对不起。”
阮狱仍是盯着他。
余一心惊胆战地给出承诺,“没有下次了……”
阮狱这才垂下眼,心满意足地把乳头含进口中吮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