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父不置可否。郑母欢喜地说要当奶奶了。回家当晚睡前两人说小话。郑父皱着眉，郑母没看到。

郑母的爱是一种伪善的爱，她给郑青最好的条件，最高的标准，一个孩子需要这样的指引，可是她携带另一种暗示，也许可以称之鼓舞，无需言语，孩子接收不论自己怎么犯错，母亲都会支付代价，也付得起这样的信息。也许自己老婆是觉得这样给孩子成长空间，极大的试错成本，可是青青，郑父叹了口气。

郑母问，怎么了。郑父睁只眼，黑暗中看着她，说覆水难收啊。郑父的手交叠在小腹，身体平躺，接着说，我也高兴，你高兴，方家也高兴，事情这样的好，我总觉得不安稳。我和你说，你不要觉得你懂青青，你不要纵容青青。

郑母的脸色黑暗中看不到，好一会儿，郑母说，他是我儿子。郑父侧过身，搂着她，说，有些事情，大家都高兴，可是不一定是对的，其实你也知道是不是？

姆妈是郑母未出阁前，在邓家就跟着了，亲郑青，是拿自己半个孩子对待，郑母是主家和姐妹的存在。郑青领小比回家过生那次，郑母打电话问她，那孩子怎么样。

姆妈让她放心，说青青心里有数，再说，固定一个，不比在外面胡来安全？方小比这人，小家子气有，胜在安分，不添乱。

没几天，姆妈和郑母通话，聊了郑父那边亲戚事情，末了叹气，郑母问怎么了。姆妈说，我老了，你说我们那辈儿，兴妇女能顶半边天，相夫教子也不赖，青青对那孩子，好是好，青青一贯出手大方，只是青青是不许那孩子出门的，那人呢，愈发乖巧，那人也是正常人家出来的孩子啊，也是人家父母心头肉，我知道他那阴阳身娘胎带的，可是怀孕也是个考验啊。他就是吃药，身体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