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文修人呢?”
娘亲扫视了一圈屋子没找到,倒是看到了跟在我身后的沈惠儿。
她像是意会了什么,打发我去接爹爹,自己拉着沈惠儿进了房间。
我在外面见到了爹爹,几年不见,爹爹显得越发苍老,高瘦的身子又佝偻了一些,但气势还在,依旧是那个气势威严的父亲大人。
他逞强不许我拿行李,半道上还是力不从心地放下,我在他身后接过行李,替他拿进屋子里。
爹爹进了屋里,被出来的娘亲带进房间里,娘亲叮嘱我不许进去,我也只好在外面待着。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先出来的是羞红了脸的沈惠儿,她都不敢正眼看我,低着头,跟在她身后出来的第二个人是爹爹。
“沈姑娘,劳烦你带我去一趟将军府。”
“杜伯父言重,您可以随着我的车驾一同回去。”
“马匹还未从车上卸下,我正好可以坐着马车跟在你们的车后面。”
“那请您跟我一起回去吧。”
爹爹与沈惠儿去
了将军府,而我被娘亲叫进房间里。
进了门,娘亲开门见山地说:“文振,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娘亲点点头,“你也是到了该婚配的时候了,你爹爹在你这个岁数,都已经有你这么一个三四岁大的儿子在了。”娘亲说话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我们年纪也不小了,希望能早点抱到孙子。”
娘亲这话不是在压我,她是真的想要抱孙子,求一个和美的晚年。
她对我说:“我们本来也有意为你结一门亲事,现在遇上惠儿姑娘,也就不需要再物色人家了。”
“惠儿姑娘长相人品家世都是极好的,配你还委屈了人家姑娘。”娘亲的一颗心好像已经歪向了媳妇,看着我这个儿子,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我已经让你爹爹已经去沈将军府里问问,兴许要大半天才能回来。”
爹爹是在傍晚时分回来,像是与沈将军攀谈过,也互相交换了生辰八字,一算之下真可谓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两家人这下更加高兴,仿佛我与沈惠儿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
确实也是定下来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子女的岂敢违抗。
过了三媒六礼,定下一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那时候我只需要用一顶花轿就可以将沈惠儿娶进门。
家里人都到齐了,却有一个人还没到。
在婚期临近的前几天的夜里,刮了一阵秋风,下过一场冷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躲着一个人。雨打湿了他的头发与衣裳,俊美出尘的脸不见血色,清白交加,好不狼狈。
我错愕地看着那张看向我的憔悴的脸,连忙上前为他打伞,把人抱进怀里。
“小修,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走正门,看你这一身湿的,赶紧跟我进屋,我给你泡泡热水,再喝上一碗姜汤去去寒。”
小修尽管在我怀里一直打摆子,却固执地不肯进去,他抓着我的衣襟,凑的极近,呼出的气都是冷的,“哥,听说你要你要成亲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告诉我,我好给你准备一份贺礼,一份大贺礼。”
“先不要说这个了。我带你进去。”
我把小修抱进屋,给他擦身喂姜汤,前半夜还算好,后半夜小修烧起烧,我忙着照顾他,听到碎碎念这贺礼二字。
小修怎么上心的吗,想着要给我贺礼,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贺礼。
几天之后,我就会知道贺礼是什么样的,真的好大一份“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