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萤不是个能从毒打中学教训的。更何况谁有那闲情逸致挨着毒打还要反思自己错误,笑死人了。他每次挨打的时候只是气到极致,出去之后就发火发泄,踹着墙把自己的脚都能弄伤。下一次进来,还是照旧。
没人好脾气地跟他讲道理,至少现在再也没有了。曾经抑制好的暴戾性子,进来之后得到了释放。向晚萤在监狱就是一人独大,毁天灭地任意妄为。被副监狱长揍到皮开肉绽奄奄一息,他也仗着对方打不死他,继续解性子浪费人生。
男人一向觉得他是在自我作践,该打,因此手劲从来没为他收着。打在屁股上的板子也是让施刑人重重地打。就像现在一样,皮带苛责在红肿的肉逼处,只一下一下地抽飞里面溅出来的淫水,打得那处越来越肿痛。
但也许是怜悯心终究作祟。他在看见向晚萤要歪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是把皮带收了起来,心里哀叹一声。
薄嫩的两瓣肉唇被打肿了有些外翻,艳红色的伤痕遍布在上面,甚至瞧得出过不一会儿那儿就能青起来。肉逼留了些湿漉漉的淫水,侵淫在其间。这处挨不住打,只几下也能把这小家伙打得潮吹出水。他刚才教训的这几下皮带,已经是狠极。就是不知道向晚萤想些什么,知不知错。
怎么可能。向晚萤差点都咬牙切齿痛骂出声了。表面装着唯唯诺诺,心里全是恶意增生。跟在李欲行面前的真情流露可不一样,他是不敢在这人面前展示自己情绪和恼火的。生气,压着。不情愿,掩着。
李欲行面前他是心甘情愿,被罚狠了也知道那人会哄他。他也不懂,也就认识那么点时间,但他就是知道。 以前天天挨着毒打是没有对比,他只能在这地狱沉沦独自等待天明。现在不一样,他有李欲行。他只要李欲行。
后面爽了关他什么事,他不认这个。是他身体贱,可不是他贱。向晚萤信誓旦旦,脑子里飘的字符都签着李欲行这几个大字。红飘飘的旗符,就跟宣传口号说李欲行是太阳我是花,花儿永远向阳开似的。向晚萤的脑子,基本都炸了,乱七八糟。
等典狱长收了皮带,他才迎来了真正原本的刑罚。向晚萤刚才有力气憋着不喊疼,现在却受不住了。他扒着刑凳的根部,整个人微微地发着抖。疼肯定会很疼。他害怕。
趴在刑凳上要被揍得奄奄一息。末了还要谢谢典狱长。谢人家恩典,谢人家打脸打屁股打得重,够本。屁股一次次被硬生生打烂的历史他还能清清楚楚记在脑海,那可是爬都爬不动的疼啊。
讽刺。可向晚萤也实在是不敢再在这种情况出言不逊或者嗤笑对方了。他又不是傻子,犯那么几次倔脾气的错也就得了,别为了面子和尊严把自己活活弄死。该妥协就妥协。
鞭子触在肉上,有那种炸开麻着的疼,随后还能感受到自己皮肉绽开的一瞬间疼得清清楚楚的伤。向晚萤是真的怕极了这种狠鞭子,可偏偏副监狱长叫来行刑的那哥们手劲就是狠,打得他如果不是太疼就要哇哇叫了。实在是没力气喊疼,每一下喊出来都是从嗓子缝嗓子尖咽出去的。
今天挨得不是板子是鞭子,向晚萤也不知道自己多做错了什么,憋屈。往日打,副监狱长会跟他说个数字的,至少也会跟他耐心讲些话,今天没有,今天就是死打。
屁股绽开的那一下,实在是太狠了。向晚萤的脑子都啪地炸开来,感觉意识一点点模糊不清。他的声音像是控制不住闸门一般,哀嚎一样地喊了出去。除了疼,他真的什么也没有再想。
他的视线里看不见挥鞭子的人,但想也知道对方没有怜悯。站在他面前西装革履的副监狱长,神情冰冷,望着他的眼神就像看蝼蚁一般。向晚萤仰起来一点头,艰难地瞧着对方眼睛。副监狱长的视线放在他身后绽开的臀肉,没有要跟他对视的想法。向晚萤苦涩地咬着牙,龇出来几个字。“监狱长,能不能请您行刑”
那人的视线终于对上了他,眼里的寒意就好像是在控诉他“你也配?”一般。向晚萤绝望地惨笑,顺着嘴角流下了被硬生生打出来的内伤吐血。他没能力咽下去,只能顺着嘴角流。粘腻的触感让他痛苦极了,洁癖症也一点点磨锯着他的心脏。向晚萤低下头去,艰难地趴在了刑凳上,等待一场严厉的审判。
他什么都没有。
自进监狱以来,就是这个人教会了他许多的道理。比如他这样的人什么都不配,比如他这样的人就活该躺在刑凳上永远熬着罪煎熬。每一鞭子都是对方想抽进他心脏里的刑罚,这个人想让他死,也还有许多人,都希望他去死。
早知道的事。不需要重复给他听。
向晚萤搭在刑凳上的手瑟缩着,一点点地颤栗。他微微抿唇,想哀求一声,下一鞭子又狠狠地砸下来,把他的嗓音都抽破了。
腿木木麻麻地瘫软在刑凳上,只能随着每一鞭子的抽打而惯性弹起来那么一点,随后又因为紧紧束缚的绳索完全无力地瘫在原地。
拉锯战,看是他先疼死,还是鞭子先抽断。
屁股疼
得伤痕累累肿起来胀着疼。但在下一鞭子抽下来的那短暂几刻的恢复过程中就会稍微好些。每一鞭子的抽下都是为了提醒他挨打的痛楚。如果能暂停挨打他还能稍微忍过这煎熬,可是速度太快太狠,他坚持不住,咬不住牙,只能喊出来一切的艰辛。
李欲行听着呢吗?发觉跟自己睡过的小混球屁股这么不经打,是不是觉得特不快意。
向晚萤突然特别地贪恋李欲行昨天给予他的拥抱,突然又开始留恋对方身上特有的清香。软绵绵的在云端飘,和他享受的每分每秒都是天堂。向晚萤有的美好回忆还真不多,尤其是在他把前十几年的幸福家庭生活全都抛开以后。进监狱前的日子和现在,哪儿能比在一起。那帮人,是不是早该抛弃遗忘他这种不孝子不孝弟了。
挨完打,这当然还不算完。向晚萤需要爬起来跪着挨巴掌。
他怯生生地从刑凳上歪着倒下地面,勉强撑着地面才能跪起来。望着监狱长的眼眶里都带着憎恨的泪水,他只是抬手用手臂擦掉,顺势把嘴角的血痕也抹去。向晚萤下意识地又抿了一会儿嘴。
这个时候,要谢谢对方恩典的。可是向晚萤比谁都清楚,对方手狠,心冷。他说话的时候,巴掌就会挨过来扇在他脸上,揍得他眼睛可能都睁不开。
明知故犯,他是不是贱。
向晚萤勉强地给自己撞了撞胆子,哑着嗓子开口了。“谢谢典狱长”
啪!!!!!。
向晚萤抿了抿唇,被打偏的脸颊开始冒血。他不敢去捂伤,但实在又疼。干脆歪倒在地上,用地上的稻草蹭着擦血。他起来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上面沾的血可不止一点,典狱长的手劲还真是狠。
爬了起来还要再挨一巴掌。
向晚萤心里生了惧怕,低下头咬了咬牙,慢慢地抬高了倔强地瞧着对方的眼睛。
典狱长的眼神冰冷,扇下来的手劲却是足得很。他啪地一巴掌扇下去,把向晚萤整个人都抽飞了。另一瓣的脸也打破了。向晚萤被打到了靠墙的那一侧,他艰难地弓起身子,用脸贴在冰冷的墙面上想要缓和一点难受。
向晚萤爬不起身,缩在角落里哆嗦着抽搐,疼得又怕又委屈,捂着自己肚子摇头央求,敞开腿让对方看他已经被打烂开的肉逼。
那处都被打烂了,饶了他吧。有什么生气的事,都该饶了他吧。
向晚萤无力的泪水顺着眼睛往下流,没过下巴流到锁骨之下,最后化为乌有。他绝望地睁着眼,不知道还有什么恶劣的私刑,在等着他去趟。
典狱长冷着脸,瞧着瘫软在角落里的向晚萤。对方敞开的双腿之间,那处被打得糜烂猩红,肿了半个指头高。显然短时间都挨不住肏,连撅着屁股都疼。他大腿根的肉棒却还是微微抬着头,像是再挨几下狠的又能立起来了。
典狱长的眼神连个波澜都未兴起,他是一点不同情向晚萤,薄唇微启,望着向晚萤的脸冰冷又严苛。
“-----重新来过。”
向晚萤失笑,他控制不住自己夸张讽刺的笑。他在那里满目蛮夷,泪水顺着往下不断地淌,但向晚萤显然已经不在乎了。“我也算一条人命,阿sir活活打死我,您会疼吗?您那颗矜贵高傲的心里,会有一刻----咳咳---在颤吗?”向晚萤呛了几口,难受地翻身,身体瑟缩着想延缓自己的死刑。
他伸出手去揉屁股,摸到上面鼓胀起来的肿痕的时候,向晚萤疼得表情又抽了几秒,扯开的嘴角都在发抖。他又绝望又无力,哀叹命运,又哀叹世界。
他只是一具由人摆布的僵尸,随意殴打他的身体,就好像他没有痛觉。抽在身上的鞭子有多疼,他从来就无法去在意。因为他啊,真的没有资格。
疼到极致的绝望的时刻,向晚萤的脑海里回荡不起来任何人的影子。他对任何人,都说不出救救我这三个字。
他不配。他早就,再也不配了。哪怕是让他哀求着说妈妈,救救我,他也能自我审判惩戒自己。他是个罪犯,不给家庭丢人,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了。他从认罪那刻起,不就根本没有资格说爱他的家人了吗?他们…是很久远以前的过往了。
啊。疼。也该轮到他死了吧。
什么人都好啊
真的可以有人从地狱里救起来他吗?
他已经罪恶不赦了吧。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