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当时咱们凌家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去关心萧家!这么说来,当时确实是很多疑点,但那个时候家里都在等着我做主,我顾不上那么多。沛儿,你脖子怎么了?!”,凌言橙被消息刺激,这会才平静下来注意到凌沛脖颈上的伤,“萧家人做的?!”
“不是,爷爷,是我和郁理出去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最近公司的事情麻烦您帮一帮我,我去调查这件往事,盛家,如果是盛家,我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沛儿。你你千万小心。”
“放心爷爷,咱们凌家不是当时那个元气大伤的凌家了!”
郁理:
我今晚不回家住了,记得按时吃饭,爱你。
凌沛:
你也要按时吃饭。
两个人一晃眼,已经六天没有见过了,就连消息也卡在了10号。凌沛把自己锁在凌家老宅里,手边堆着数十箱当时各种相关文件、报道,任何有用的没用的消息都被搜索回来,杨昊苍坐在旁边有些担忧地看着眼圈青紫的凌沛。
凌沛向来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像个鸟窝顶在脑袋上,双唇干裂起皮,手边的水杯可能一整天也喝不了几口,眼圈巨大的两坨青紫让杨昊苍终于发了火,一把抢过凌沛手里的文件,“去睡觉,现在!”,这几天凌沛都没有合过眼,累得睡着也不过一两个小时又醒来,“凌沛!去睡觉!”,凌沛面色难看,声音喑哑。
“给我!”,不耐烦地抬起眼皮,“杨昊苍,别得寸进尺!”
“行,给你!”,杨昊苍把文件摔在凌沛面前,“我现在就给郁理打电话让他回来看看你什么样子!”
“别吵他!”,凌沛妥协,“别吵他,我去睡,就睡两个小时,你等会叫我。”
“把饭吃了。”,杨昊苍补充条件。
“好。”
“睡四个小时。”
“你!”,杨昊苍举着电话拨打界面冲凌沛摇来摇去,凌沛咬咬牙,“好!行!你真可以!”,然后怒气滔天去吃饭了。
郁理过得也并不好,9号发现的第三袋尸块,经过老魏化验,骨头并不是完整的,肉经过检测发现并不是人肉而是猪肉,这就意味着这是凶手故意挑衅的一种手段。从10号开始,排查、检测、等结果、寻访、暗访等等,到现在已经14号,陆续在同一区域先后发现了6袋尸块,前后一共发现9袋,9袋中只有2袋匹配到了遇害人身份。
“我们家姑娘死了这么多天了!除了让我们等消息就是等消息,你们算什么警察!!”,一个强壮的男人全力推搡,把郁理一把搡倒在地上。
“郁队!”,谭越把郁理从地上拉起来,“你们想因为妨害公务罪进去坐几天吗?!调查需要时间,我们也更想抓到凶手,我们郁队因为这个案子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你们回家等消息就是帮忙了!”,谭越还想再说几句,被郁理拉到身后。
“各位,我们已经有眉目了,您的女儿绝不会枉死,我叫郁理,您有任何线索都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给各位一个交待的。但是你们堵在这里,会阻碍到其他办案的同事,麻烦你们都先回去,有任何消息,我们都会第一时间联系大家的。”,郁理钻拳顶在胃上,让其他同事接替,自己窝着往办公室走。
“郁队!”,谭越扶着郁理的胳膊,郁理脚步虚浮,冷汗把背都打湿了,“郁队,你这是胃痉挛了吧,我叫老魏过来给你看看。
”
“不用了,我喝一杯热水就好。”,郁理白皙的皮肤现在透出惨白,郁理被谭越搀扶到沙发上,缩成一团,胃里像被针扎一样,刺疼无比,太阳穴也跟着捣乱,突突突跳个不疼,“谭越,帮我倒杯水。”
“行,你不听我的,我让凌沛跟你说。”
“别!”,郁理拉住谭越正在按电话号码的手,“别,我去老魏那,你别找他。”
“行,我去给你买饭,你去老魏那看病,如果我等会回来,你”
“去吧,我现在就去,兔崽子!”,郁理觉得自己被人捏住了软肋,很气,“等我好了你死定了谭越!”
转眼间,日历上的数字就从14跳到了17号。
“萧炎。”,凌沛举着手机,面上一片轻松,“我们见一面,你来言橙。”
凌沛靠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言橙,思域,涟歆,他终于把所有的一串都连接在了一起,盛歆儿,等着我们来向你讨这笔血债吧。
“笃笃。”
“凌总,萧先生到了,嗯方总也在。”,杨昊苍推门进来。
“把他们引进来吧。”
“凌沛,开门见山吧。我们等了太久了。”,方子涵一屁股坐在凌沛对面。我们,凌沛挑挑眉,向萧炎投去取笑的眼神,恭喜你搞定了。凌沛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推了过去。
“没想到方总也会上来,只准备了一份,你们一起看吧。”,凌沛笑着加重了“你们”,反倒让方子涵面上一红。
“咳。”,萧炎轻咳,和方子涵低头看起文件来,越看胸口的起伏越剧烈。
“这!这!”,萧炎被愤怒冲昏了头,自己恨了这么久,原来从一开始就恨错了人。
“就是这样。如果萧先生不信,可以”
“不用了。”,萧炎强迫自己冷静,“凌总没有骗我的必要。”
“这些东西是我费了不小的力气拼出来的,萧先生和方总是除了我和昊苍以外最快知道的人,连爷爷那里我都还没讲。”
“凌沛。”,萧炎开口,“这笔债你讨不讨。”
“讨!为什么不讨?!”,凌沛向萧炎伸出手,“我就在等着萧先生共商大局。”
“那我们定个计划吧。”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剩下的让谭越给各位补充一下。”,郁理强撑着走下演讲台,快步走出会议室,直挺挺跪了下去,跪坐在地上,手用力压在胃上,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汇聚在下巴上。
“郁队!”,蓝疏小跑着过来扶郁理,“这是怎么了。”
“胃、胃病好像犯了。”,郁理苦笑着,“我没有力气了,蓝疏,能不能麻”,郁理被蓝疏打横抱起,“这”,郁理脸上一窘,“谢谢你了蓝疏。”
郁理并不算轻,蓝疏抱着有些吃力,迫不得已走一走缓一缓。
“蓝、蓝疏。”
“闭嘴。”,蓝疏轻声呵斥,“别浪费我力气。”,郁理缄口。蓝疏刚才那一瞬,好像凌沛。凌沛有点想他了。
“老魏,快帮忙!”,老魏帮着蓝疏把郁理放在病床上,蓝疏喘着粗气,“郁队的胃病好像犯了。”
“好好,知道了,你也坐下休息一下。”,蓝疏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手指在上面飞快变换。郁理皱着眉在床上锁作一团。
“目前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凌沛认可地点点头,“只是凭我们两家可能没办法让涟歆再也翻不了身。”
“放心。”,萧炎喝一口水润嗓子,“我有个朋友吃了涟歆的大亏,他和他们家那位也在等机会呢。我们四家联手,一定能让涟歆再也起不来。”
“叮!”
“抱歉。”,凌沛打开手机,面色越老越难看。
“怎么了?”,萧炎有点担心地问。自从知道凌家不是幕后凶手后,萧炎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和凌沛交朋友。
“郁理病了。”,凌沛边拿外套边往外走,“很抱歉我先失陪了。”
“这叫报应吗?”,方子涵侧着头问萧炎,“玩弄人心的人有一天也会被一个人牵绊住。”
“嗯”,萧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子涵”
“别!萧先生可别这么叫我,我受不起,我不过是萧先生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方子涵又想起萧炎的事,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往外走。
“子涵,等等我。”,萧炎跟在身后追了上去。
“睡着了。刚挂了瓶水,现在好多了。”,老魏看着凌沛,“你多劝劝他吧,照他这个拼命的样子,凶手还没抓上,他先交待进去了。那天还被一个群众推倒了,这么高的个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让他去拍个片子,他也不听我的。他也就听你的了。”
“谢谢魏医生,郁理一直以来受您照顾,感激不尽。”,凌沛毕恭毕敬微微欠身,“我会让他去做个检查的,您费心了。”
“没事,你别客气,我虚长你
们几岁,你自己也是,你这幅样子跟郁理比也好不到哪儿去。哎,年轻人!好好检查一下!”,老魏念叨完就从办公室出去了。
凌沛搬了张椅子放在床边,心疼地看着郁理。郁理又瘦了,下巴颏都尖了,手腕上一点肉都没有,硌得人疼。凌沛看着郁理,静静陪着他。
“老凌、凌沛。”,郁理醒来想叫老魏,却发现凌沛就在床边坐着,突然心虚地朝墙挪动一些,“你、你怎么在这。”
“我听说有些人病得跪坐在走廊里,新年还没到就着急磕头讨红包了?”,凌沛面色铁青看着郁理瑟缩的样子,气得想吊起来揍一顿。
“凌沛~”,郁理软着嗓子,用手拉凌沛的手,“凌沛~你别凶我了。”
凌沛默不作声,一动不动。
“凌沛~我错了,案子太棘手了,我就是没好好吃饭才胃疼的。”
“几天没吃饭了?”,凌沛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问。
“”,郁理没想到凌沛竟然是要这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破罐破摔,“四天。”
“好,真厉害,郁理。”,凌沛杀气腾腾。
“凌沛,我胃疼了。”,郁理白着脸可怜兮兮看着凌沛。
“40藤条。”
“凌沛我错了。”
“50。”
“”,郁理知道凌沛气极,滚进凌沛的怀里,“我认我认,你别生气了,我乖乖听话。”,凌沛侧抱着郁理,右手往郁理屁股那摸,“凌沛凌沛,这是在办公室里。”,伸手阻拦,被凌沛一瞪,乖乖收回手。
“嘶!”,凌沛杀气更甚。
“郁理,你现在请假回家,还是我把你打到下来床我抱你回家。”
“凌沛。”,郁理紧张得直咽口水,“我,我,这个案子我不能走。”,在凌沛发作前,郁理支起身子亲凌沛,亲到凌沛抿着嘴唇放松才分开。
“凌沛,我保证我之后乖乖吃饭喝水睡觉,绝对不像现在这样了。”,郁理见凌沛没出声,跪坐在床上,“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罚我认了,等这个案子结了就让你乖乖收拾,完全服从,我发誓!求求你了凌沛,那个凶手已经杀了很多人了,我不能让这样的人在外面。”
凌沛重新抿起嘴,点了点头。
“凌沛,你笑一笑好不好。”,郁理用大拇指按住凌沛的嘴角向上推,“你别凶我了,笑一笑,我们都好久没见了,我好想你啊。”,郁理被凌沛紧紧抱进怀里。
“阿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算我求你了。”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案子结了我立马去姜医生和慧慧那里报道。”
“阿郁。”,凌沛欲言又止,“你要等我。”,凌沛说完,在郁理额头印下一吻。
“我得走了郁理。照顾好自己。”,凌沛松开郁理,转身离去。
“好。”,郁理恋恋不舍抓紧凌沛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