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后,秋嘉泽接收到施乐的成绩单。
年级第一。
前面有过几次测验,秋嘉泽现在还记得施乐拿起复学后第一次单科测验时的表情。
有点呆,有点不可置信。
班级11名,年级一百多名。
秋嘉泽其实挺希望施乐考不好。
考不好的施乐可以抱在怀里随便摸。
当然,考得好也可以随便摸,但这个时候的施乐是清醒的,秋嘉泽不认为现在是正确时机,还需要耐心等待。
半期考后学校组织秋游,在一个水库露营。
施乐少有表现出少年人的期待和欣喜。
施乐在恢复。
秋嘉泽提出带他去购置帐篷等装备,被施乐拒绝。
问及为什么,施乐半开玩笑说,“不希望同学在门帘上发现prada的标签。”
施乐读的这个学校一年十多万的学费。
秋嘉泽还可以选择更贵的学校,但是那些学校多半招收国际学生,施乐的外语水平跟不上,另外,秋嘉泽想知道施乐在国内这种环境里究竟可以恢复到哪一步。
他的愈合能力代表着他的承受能力。
最后施乐说了真话,他交到朋友,同意跟朋友一个帐篷。
“男的女的?”秋嘉泽随口问。
施乐抬头看着秋嘉泽,想确定这么蠢的问题是不是真的由秋嘉泽问出来。
确定后,他有些无奈地说,“先生,我们才高中,就算大学也不可能随意跟女生同宿。”
秋嘉泽觉得有道理,他一直在国外生活,男女组合很随意,周围也没有人议论。
施乐第一次在外面留宿。
秋嘉泽心想再过不了多久,施乐会提出住校。
一来这个学校大多数人都住校,二来对于逐步进入正轨的施乐来说,这种选择是必然。
他可能依旧感激崇拜秋嘉泽,但不是之前那种。
再深一点,施乐可能喜欢上秋嘉泽,但清醒过来的施乐会慎重考虑这件事。
他不是秋嘉泽,肆无忌惮。
他有太多顾虑,太多束缚,他还经历过强暴轮奸。
是否真的选择一个男人,施乐需要时间。
这些想法犹如城市网格状灯火,在秋嘉泽的内心无比清晰明了。
但是施乐去露营的这个晚上,秋嘉泽还是频频划开手机。
习惯的养成是双向的,不知道秋嘉泽知不知道这一点。
施乐躺在帐篷里看着满天星辰根本睡不着。
他想跟秋嘉泽打电话,想给秋嘉泽发短信。
但是克制住。
他在新的学校接触太多优秀的人,无论家世还是自身。
同学大多很和善且富有理想。
他们父母将自身的财富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他们,无论是物质财富,还是精神财富。
就像秋嘉泽,秋嘉泽给予施乐的精神财富甚至比物质财富更多。
多得多。
施乐想要逃避的是自己的内心,以及那份从未消失过的不踏实感。
秋嘉泽说他需要的是爱人,是恋人,不是床伴。
当时,施乐终于明白幸福的味道。
但是冷静下来后,他发现,秋嘉泽或许喜欢他,但不一定爱他。